了……”
话到这里,宋宇顿了片刻,但很快回过神没有留在原地继续听下去。
C栋高级病房不就只有某人在住吗?这一点宋宇清楚,另一边他又心念道:她去与不去、他找与不找,跟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大不了换人应付埃文斯,挺好的。
而后进入房内,正要专心整理一些病案本,结果屁股还没把椅子捂热就有人敲响了房间的门——
“请进。”
宋宇道了声后将视线抬过去,印入眼帘的是看门大爷那标志性的胡子。
“那啥我就进来坐坐哈,主要想和你说说话,一会儿仓库那边应该就好了。”
胡子大爷一边说着,一边笑着推手指向室内的椅子,用眼神询问:能坐下吗?
“请坐。”宋宇颔首回复,他不会去计较为什么这人不选择外面的椅子以及没人看守的大门该怎么办?
“看来平时工作还是蛮清闲的嘛!”大爷起身走到了饮水机旁:“不介意我倒杯水喝吧?”
面对他的问题宋宇点了点头,用手势示意:请自便。
接下来这位胡子大爷则时不时跟宋宇拉家常、谈人生……后者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着,这种打扰他工作的行为决计不可能出现在他以前的工作场合。
一番下来,大爷可能也是看出了对方不愿搭理的意思,又或者是单纯喊累了想歇会儿,终于消停了。而后又开始频繁性地瞥向自己的腕表……
就这么安静地度过一段时间后,一边坐着的大爷终于离开,但还没等房内的男人松口气,耳畔又再度传来了敲门声:
“小伙子啊,你带我去北边仓库可以吗?要不得多长时间呐!”
闻声宋宇几乎是疑惑地瞪大了眼看过去,语气中多了一丝愠怒:
“您……您在这儿这么久,是不认得路吗?”
大爷听到这话后明显是有些不好意思,摸着鼻子笑了笑回答:
“不是医护人员进不去的,需要许可证,可原本要给我送许可证的护士居然有事没来。”他搓了搓工作服继续开口:“但来个医院里干事的带着就行。”
话落,宋宇深吸了一口气,正想让他另找外面的护士帮忙时,对方却又率先开口:
“本来想找前面那些护士小姐姐们帮忙的,结果碰一鼻子灰,都讲自己事情挺多的呐。”
对方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上了,宋宇也没再好推脱,他瞥了眼自己桌上那些“事情不多”的工作,跟着胡子大爷往仓库的方向走。
只是一路上大爷的话就没停过:
“从这草坪上走能更近一点,反正是荒草地哈!可别说我们不爱惜草木……”
宋宇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一上午心情都不怎么好,倒是发现从草地这边走的话离C栋还挺近。
“刚刚你有没有听到啥声啊?就是……”
“——砰——”
突如其来的声响直接打断了胡子大爷正喋喋不休的嘴,二人被动静吸引,震惊地朝着声源处看去:
一具血淋淋的身体砸在了C栋窗户下的碎石上,面部朝下刺入一根钢筋。
她是个女人。
她身上的是护士服。
她的右脚正穿着一只鲜艳惹目的红高跟。
见状,胡子大爷在旁边就像炸开了锅,而宋宇却什么都没听进去,脑子里似乎在这一瞬有什么东西轰然裂开,一时间“嗡嗡”的,根本听不清任何东西。
他走到了尸体前,妄图抚摸对方的心脉,即便被身后的人拉住,他也还是怔怔地回想起某个时间段、某个地点前,有一个女人兴奋地告诉自己:马上要回家见爹妈了。
作为一名医生,他闷闷地问自己:说不定还有救呢?
鲜艳的红色打透了女人本该整洁干净的衣裳,她胸前的口袋中洒落了一片玫瑰花瓣,此刻浸在血液里,染了层更艳、更浓的红。她的腹部、胸口被横穿了两根钢筋。
院长满头大汗跑过来时,瞄了眼上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