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无息,配合默契,霎时将庭中的禁军放倒了一半。
景元和脸色微变,靠着御辇看着桓宣,桓宣停步回头:“皇太孙那里,我已遣人致意。”
果然是他,敢只身闯来,就绝不会被留住。原想着为景国解决掉一个后患,是他想得太简单了。景元和咳着,低声道:“那么,朕就不虚留晋王了。放行。”
禁军让开道路,桓宣挽着傅云晚向外走去,听见身后的叹息,景元和又开了口:“晋王,朕对你并无恶意,谢家、顾家朕也会厚待,只望将来两国交兵之时,晋王能顾念与故人之情,善待百姓。”
桓宣步子一顿,随即快步离开。会的,这是谢旃拼着性命也要保住的江东,这是谢旃一生呕心沥血维护的百姓,他一定会善待。
在门外登车离开,一路上并没有人阻拦,景元和甚至还命城门大开,送他们出城。现在上船了,那种眩晕恶心的感觉又来了,傅云晚窝在桓宣怀里,想吐,又不想让他担忧,极力忍着,凌越隔着舱门禀报:“宫里又加了人手。”
“过江后再撤。”桓宣道。
凌越走了,现在,只是他们两个了。桓宣低头,嗅着她身上幽淡的香气,那么多天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绥绥。”
看她抬起尖尖的下巴看她,水一样清澈的眸子,满眼都是他。让他长久以来飘摇不定的心,此刻终于尘埃落定。她再不会抛下他了,这次她也不曾抛下他。他们是老天注定了要在一起的,今生今世,生生世世,他们都会在一起。
握住她的脸,低头吻她:“绥绥。”
她却突然转过脸,呕了一声。桓宣吓了一跳,连忙抱起来拍抚,又开了窗,她一直吐,让他心都揪紧了,焦急到极点:“怎么了,是不是吃坏了东西?”
不知道,这些天太累太哀伤,胃口一直不好,吃的少,所以吐出来的都是酸水。傅云晚摇头,接过他递的水漱了一口:“也许是上次出海不适应,到现在都没缓过来。”却在这时突地一阵风,船身一荡。那种强烈眩晕的感觉突然袭来,啪,水碗落地,傅云晚晕了过
()去。
“绥绥!”桓宣紧紧抱住,“靠岸,快靠岸,找大夫!”
……
傅云晚醒来时,听见窗外匆忙走动的脚步声,抬眼,看见桓宣怪异的脸,他挨着她坐在边上,漆黑的眉毛紧紧锁着,一眼不眨盯着她。
让她突然开始紧张,低低唤了声:“宣郎。”
她记得自己晕了过去,那么他现在的神色,是什么情况?
“绥绥。”桓宣立刻俯身过来,伸着手似是想抱,又好像不敢抱,连忙抬起身子,离得远一些。
让她越发紧张起来,握住他的手:“宣郎,我,我怎么了?”
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不然他怎么这副怪模样。难道,是很严重的病?
见他犹豫着低头,神色是从未有过的紧张:“绥绥,你打我骂我吧,都是我不好。”
傅云晚越发摸不着头脑,紧张到了极点:“我,我病了?”
心凉下去,是什么病?一定很严重吧,不然他怎么这样怪。
“不,不是,”桓宣鼓足勇气,小心翼翼抱住,“你,你有孩子了。”
紧张地看她,她怔怔的没说话,红红的嘴嘴微微张着,一定很惊讶难过吧。让他自责到了极点。她早说过不想要孩子的,都怪他,近来几次快活昏了头,没舍得退出来,竟让她有了身孕。
握着她的手:“你打我吧,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身上一暖,她扑进他怀里,她笑了,他听见她带着泪带着笑,古怪的声音:“真的?”
让他越发摸不透她的心思,硬着头皮点头:“真的,请了几个大夫,都这么说。”
她晕倒后他立刻停船靠岸,一股脑儿把附近所有的大夫都押过来给她看诊,都这么说。一个多月身孕了。都怪他。
有什么酸胀着在心里盛开,让人眼睛发红喉咙发哽,想哭,更想笑,傅云晚紧紧抱着桓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