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不离开我?”
“师父!”苏衍摸着脖子上的鸡皮疙瘩抱怨:“你怎么也学那些有学问的装深沉?多膈应人!”
苏溟叹了叹气:“九年了,真快,还记得和你初相识,是在容国边界,你跟个小狗一样瘦,我废了好大力气才把你一勺饭一勺烫的喂大。一眨眼,你已经是能独自面对狂风暴雨的人了,只是,我还是怕,你说我是不是该放手了?”
苏衍觉得他脑子有问题,干脆不搭理他,没想到苏溟惆怅地又是一连串的叹声。
“师父,要不你还是回去睡一觉,醒来啥事没有,我还是你的好徒儿啊!”
苏衍嘻嘻笑着,可笑着笑着,她好像意识到什么:“我想起来了,那不是梦!”
苏溟的叹声戛然而止:“什么梦不梦?”
“四日前晚上,我看到你在左卿房,你们纠缠在一起,你和左卿,有问题!”
看来,她还是忘了一部分,最重要的一部分。
苏溟反而松了口气,“你是说我断袖?”他哈哈一笑:“就算断袖了我也不可能找左卿呀,你看他多弱,鸡都杀不了吧!”
“正因为弱不经风,你才有男子气概呀!”
“放屁!我就是吊死在这房梁上我也不和他沾上边!”
可是越是解释,越是气愤,在苏衍眼里却越是刻意,仿佛就在说:我喜欢左卿,可我就是不承认,我害羞……
苏衍靠着门,对苏溟挑起眉梢。
“罢罢罢!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反正左卿那玩意儿早晚得离开镇子,等他离开了,你安安份份的给我去楚城把采来的药材卖了!”
“你让我去?”
“不然我去?”
苏衍不情愿:“我一弱女子,岂能长途跋涉,还要去那楚城,多累啊!”
苏溟一脸好奇:“你是弱女子吗?”
夜色静怡,苏溟在房门前踱步,面色凝重,目光焦灼。他突然停下脚步,目光触及到书案上那封信,心中却始终想不明白,王爷为何要召回自己,为何要眼睁睁地看着她陷入危险。
太多为什么,他必要去问个明白!
三个月后,左卿的伤已经全好,但因为伤了筋骨,眼下也只能做一些轻松的火。
这三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左卿却仍旧不爱言语,整日摆着张冷脸,鲜有笑意。最常做的事,也就是在太阳升起时帮苏溟洒扫下酒馆,在有零星生意时勉强端个盘子。闲时院中散步,看看花,看看草,顺带看看燕子越来越少…到太阳落下,就陪着苏衍,一人各一端坐在门槛上,一起看街上人来人往,渐入夜市。
苏衍渐渐摸清了他的脾性,此人寡淡无趣,甚至有些冷漠,但起码愿意帮她晒晒草药,整理院子,至少,他不像别人那般世俗,不像若水城里头那些达官贵人那般看不起人。
苏衍不清楚他的过去,也不清楚他的目的,只知道,此时此刻,他是她的友,她能让他安心。
出发那日,苏衍换了一身男装,戴上斗笠,提了个大包裹外加个竹篓,兴致勃勃地出了门。临走时,苏溟抹着眼泪不舍道:“你可是第一次自己出门,万事小心点,别让为师担心啊。”
苏衍拉过师父的手捏了捏,故作伤心:“师父你可要保重自己,我这一去怕是要许久才能回来,一路上有左卿在不会有事,您放心。”
苏溟反而不放心,收了泪,冷冷看向左卿道:“先生也是有身份的人,一路上可要好生保护我徒弟,若是有了闪失,别怪我那日说的话当真了。”
左卿淡然一笑,“自然。”
苏衍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话?”
“咱们走吧,趁天黑前一定要找到落脚的地方。”苏衍不明就里的就被左卿拉走,一路离开主街,再离开镇子,突然就恍然大悟,哼哼,原来是断袖之情。
路途遥遥,甚是无趣,苏衍却兴致高涨,扯东扯西的,嘴巴愣是没停下过。
中途休息,苏衍四脚八叉的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