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于间哼笑一声,“为什么?怎么,陌生人的话你都听,到长官这就不行了?”
这可不能脱,里面还有别的东西,他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于间就给他又施加了一层威胁,阿释颤声道:“我不想脱。”
于间一拍双手自嘲道:“哈我连个人贩子都不如啊。”
阿释无助得看着他,真想变成蚂蚁钻起来,车门被锁死,他无处可躲:“不是这个意思......这个真的不能脱。”
于间的表情前所未有的黑:“你不是很乖吗?这种事情都要我说第三遍吗?”
阿释委屈极了,不明白为什么于长官要这样做。
阿释:“长官,我做不到......”
回想起之前于间说过有什么问题可以找他,但他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他害怕,他小心翼翼吐言:“我害怕......”
于间把他的一只手猛的拉过来,两张脸一下子靠近,于间垂下来的发丝挡在他眼眸前,“为什么别人让你拿刀你就拿?你凭什么这么听他的话?能不能不要把生命看得这么低,我要是晚来一步你是不是就割下去了?回答我!”
一连串的问题让阿释目瞪口呆,欲言又止了半天也没思考好怎么回答,他以为于间生气是因为没有找到他,可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时是为什么拿起刀。
没有得到相应的答复,于间松开他的手,沉着气,“你是让我给你脱,还是你自己来?”
无法违抗的语气,阿释低头咬了咬嘴唇,慢慢的掀起上衣,他心里万分惊恐,却没一分怪罪于间。
脱完后,他一只手扶肩膀,另一只握住腰,晚上温度又降下去,身上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让他的心也冰凉。
新伤旧伤,淤青划痕,摔撞棒打的痕迹......这些他隐藏的最好的东西。
被眼前的人看个净光。
于间从后面拿来个小箱子,里面有一些药品,他把阿释的手拉开,将他的一只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让他搂着自己脖子,用不同的药物涂抹治疗。
然而跟他现在这个人截然不同,涂药的力道温柔舒适,像对瓷娃娃一般。
即便如此阿释身体还是很不适应,有些伤口涂上药后会比较疼,而他不敢乱动,凉凉的触感和于间移动的手指让他浑身不自在,双臂只能暗暗用力,不知不觉间将于间越搂越紧。
于间仔细的将他上身的每一道伤口都得到缓解,在擦某种药的时候忽然感觉手背上有水珠,抬头看过去,阿释的眼泪一点点溢出来,脸和鼻子都憋的红彤彤的,眼里全是委屈,即便如此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就像受委屈的孩子一样。
于间感觉自己心里骂了自己几百遍。
直到阿释哭了他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气过头了,连忙拿纸巾帮他一点点擦拭,恢复了以往的状态,“对不起我有点反常。”
“我没有控制好情绪很抱歉。”
他一遍遍的轻轻叫阿释的名字,“长官的错。”
阿释用手蹭眼泪,很奇怪,他明明不想哭的,明明也受过更厉害的伤......可委屈不知为何在这次就不争气,这么轻易就被情绪影响了。
应该是向导对哨兵的依赖吧,生理上的行为难以改变。
阿释咽声,不停的蹭掉眼泪:“对不起,长官,我不想哭的,我......”
于间起身靠过去,把阿释的头抵在自己颈窝处,他只是这样轻轻摸了摸,心里的狂躁就不见踪影。
“我应该再快点的。”
于间身上的味道让他很舒服,阿释的精神慢慢接受着这位哨兵温柔而强大的安抚:“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