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都知道是对门新搬来的邻居发出来的声音。
女人的声音尖锐急促,隔着几层水泥墙,许岁闻几乎能把她说的那些难听字眼全部听清楚。
现在城高还没开学,楼上楼下的邻居不怕影响家里孩子学习,听到这声音都只当看热闹,没人会管。
大半栋楼里都飘荡着女人叫骂的声音,没听到有人回应,她却骂的更起劲儿了。持续叫骂了好久,楼道里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有人被推搡着撞在了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紧接着,对门又重重的关上了。
许岁闻听到外面有人走路的脚步声,那声音一下一下的踩踏在地面,听着像是往楼下走去了。
楼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许岁闻有些失眠,被这么一吵,睡意全无,躺在床上睁眼看着黑黢黢的天花板。
他发自内心的觉得,他妈苏丽芸看人的眼光真挺准的。
许岁闻不喜热,睡觉前把房间门和窗户都开着,为了保持通风,他连窗帘都没拉。
他睁眼躺了没一会儿,窗外的声控灯亮了,有光透过窗口照进来,在黑黢黢的天花板上照出了斑驳的光影。
他盯着那光影看了一会儿,突然从床上爬起来,站到窗口往下望去,看到一个清瘦的人影坐在下面的长椅上,是对门那个挺帅的男生。
深夜的小区里空无一人,路灯亮着昏黄的光晕,把那人的影子拉出一道长长的阴影,他就那么坐着,像是入定了,一动不动。
许岁闻不知怎的来了兴致,把书桌前的椅子搬到窗口,坐在窗户旁边,用手撑着脸,露出半个脑袋看着下面长椅上的人。
声控路灯暗了又亮,亮了又暗,经历了几轮明灭,最后终于没再亮起来。
下面没了光亮,那人孤零零的坐着。
他突然觉得那人挺可怜的。
过了很久,许岁闻看到长椅上的人移动了一下身体,换了个角度,把腿搭在长椅一侧,蜷缩着身体躺下了。
他趴在窗口看了不知道多久,直到过了后半夜,下面蜷缩在长椅上的人都没再动,他有了困意,就这么趴在窗口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许岁闻是被苏丽芸拍醒的,苏丽芸看着坐在窗口睡的正香的儿子,惊疑着说:“怎么睡这儿了,嫌热也不能趴窗户上睡啊,这能舒服吗?”
许岁闻枕着胳膊靠窗睡了几个小时,手臂上留下几道长长的压痕。
他刚醒来,本来没觉得有什么,被苏丽芸这么一说,就感觉手腕一麻,那股酸爽让他直抽凉气,他保持原本的姿势忍着,等麻劲儿过了,才应和着苏丽芸的话,对着楼下看了一眼。
楼下的长椅上坐着几个年纪偏长的大爷大妈,昨天晚上躺在那里的人已经不在了。
许岁闻从椅子上起身,倒在旁边的床上继续睡。
天光大亮的时候,他才正式醒来。
家里没人,爸妈都去了楼下的店里,他简单洗漱了下,在厨房里拿了个包子,边走边吃着下了楼。
今天天气不错,许岁闻刚好没事,提议说要留下看店。
听他这么说,苏丽芸拉着小区里相熟的几个邻里去逛街了,许方明也乐呵着跟几个叔辈的人去了不知道哪里。
两人走后,许岁闻拿出准备好的招聘广告贴在了超市门口。
许方明腰不好,医生叮嘱以后不能受累,也不能搬重物。他在家的时候还能搬点东西、整理整理仓库的货物,等过段时间他开学回学校了,这些事就都落到了苏丽芸身上,他总不能让他妈天天累着搬货运货。
店里总得有个出力气的,一家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招个员工。
许岁闻自己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