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欢没想到谖竹话题拐得这么快,一时脑速没跟上,迟疑了片刻。
谖竹不等他反应过来,站起身,“没什么。回去了。”
夏欢仰视着谖竹,微风吹过,谖竹的白纱似白云般浮动,影影倬倬见到他的红唇。
恍惚中,夏欢好似见到那个人。
嘁!什么人都喜欢戴面纱,看我不一把扯掉!
这念头刚生成,夏欢便发觉不对劲处,他猛地站起身,指着谖竹的双脚惊呼道:“我不是绑了你的手脚,你怎么还能站起来,行动自如?!”
谖竹指着自己脚边,道:“你居然觉得那些东西可以束缚我?”
夏欢垂眸看了眼那些小拇指粗细的绳子,道:“我......我一开始就没打算绑紧......”
“既然如此,我挣脱了出来你也定会思考到,还有什么好奇怪的。与其在这儿浪费时间,不如去找息壤。”说完,谖竹迈开步子朝前方走去。
夏欢快步跟上,“所以你打算帮我劝居狼还封灵玉回组织?”
“那是你们组织内部的事,外人恐怕不好参与。”谖竹婉拒。
“那你准备怎么寻找息壤?”
“封灵玉既然在居狼身上。我便跟着他就好。”说着,谖竹突然停下脚步,拦住夏欢,“等等——”
语调素来温软的谖竹瞬间肃然起来,肯定事出有因,夏欢立马静声,原地不动。
簌簌——簌簌——
沉凝的黑暗里传出一阵响动,如同夜晚出没觅食的老鼠。
谖竹四顾而望,“......没人......?”他对夏欢问道:“你可知我们现在在哪儿?”
夏欢摇头,“不知道。”
“你不知道就......你也太虎了些......”
夏欢只觉耳垂烧上来一股热气,但还好现在夕阳西下,一团昏暗,看不出来。
他别过头,只见远处一团黑影,像是人影。
有人?
没等夏欢向那人迈出一步,猛然一阵失重感朝他袭来,耳边响起猎猎风声,不变的是眼前幽蓝色昏暗场景,什么也看不清,忽地他眼前出现一片昏暗的光,和一道白色身影。
嘀嗒......嘀嗒......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只能听到水滴滴落的声音,穿过耳膜,压迫着神经。
谖竹凝视着躺身边的夏欢,他的鼻梁细挺,轮廓硬朗而深刻,野性十足的狭长双眼,偏偏睫毛却生得纤长浓密,攻击性弱下几分,反倒添了一抹天真和温柔,如同还没长大的幼狮。
突然,他的眉头微微一折动,睫毛颤动,似是做了噩梦,顷刻,挺阔的额头布满汗珠,“赤欢......赤欢......”他嘴里不停地念道。
谖竹正要抬手帮他擦汗,却被猛地抓住手腕,他充满野性感的眼睛盯着谖竹,沉声问道:“你做什么?”
温软的眼眸凝着细碎微光,如一把碎琼,谖竹轻叹一声,道:“我看你满头汗,帮你擦擦罢了。”说完用力抽回手腕。
夏欢撑着身体坐起来,看了看四周,漆黑一片,没有一点光,“这是什么地方?”
“我们从上面掉了下来,从......”
“我们?”夏欢出声打断,因为他隐约记得掉下来的只有自己。
“待人把话说完再发表自己的意见,是一种礼数。”谖竹难得有些愠怒,声音冷下几度,“不是我们,难道你觉得我会陪你跳下来不成?”
“......”夏欢哑然。
谖竹续着刚才被打断的话,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