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冲到梁木槿面前,抬手要打她,梁文武赶忙将她护在身后,“大娘,你不能打木槿妹妹,她身上有伤,你再打她,她就没命了。”
张氏拽开梁文武,“你给我滚开!老娘今天就是要打死她!”
梁文武哪里肯让开,可肥壮的张氏力气大的很,梁文武虽然是个男的,可他瘦弱力气又小,撑不了多一会儿。
看到梁文武拼尽全力护着自己,梁木槿心里暖暖的,她跟梁文武小声说道,“阿武哥哥,你就算护得了我一时,也护不了我一世,我今天要亲自教训张氏,让她长长记性,以后不敢轻易欺负我。”
梁文武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梁木槿,“木槿,你......”
“兔子急了也咬人。”梁木槿笑着给梁文武使了个眼色后,开始了她的表演。
“你虽然不是我亲娘,可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娘一样对待,我不求你把我当成亲女儿一样对待,可你......”梁木槿哭了起来,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你竟然趁着我爹不在家,把我卖到......卖到妓馆去。”
古代近亲买卖人口并不犯法,不过卖到妓馆这种地方逼良为娼还是不被允许的。
梁木槿这一哭,一吼,果然引来了许多邻里过来围观凑热闹。
张氏听得是一愣一愣的,“臭丫头,你再敢胡说八道,我一定把你的嘴撕了!”
梁木槿深知她必须要有破釜沉舟的决心才能赢,她必须激起群愤,让围观的人都帮她一把。
梁木槿越哭越凶,眼泪啪嗒往下落,眼里满是惊恐,一副十足可怜的模样。
张氏不仅爱财如命,平时待人也是嚣张刻薄,她得罪过不少人。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几乎都在帮梁木槿说话。
张氏一向横惯了,她冲着众人指指点点起来,“你们这些乱嚼舌根的长舌妇,就不怕烂了舌头。”
“谁乱嚼舌根了,是你家木槿亲口说......”
“这个满口胡言乱语的死丫头说什么你就信?”张氏大笑,“那她说你是贼婆贱妇,你就是了么?”
“我没有胡说......”梁木槿见机行事,伸出手,撸起袖子,把手上的伤给围观的人看,“这些伤都是妓馆的打手打的。”
“死丫头,你还真是会耍手段......”张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是我小瞧你了。”
伤是真的,众人都没有怀疑。
原主本就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众人看着她这一身的伤,更是唏嘘愤怒。
“这事也就张氏这种后妈做得出来,可怜木槿这丫头了。”
“张氏不是挺怕梁家老太太的么?她怎么敢把木槿卖妓馆去,木槿可得老太太的宠了。”
“前两天我看见老太太和木槿她爹一同出远门了。”
“那就怪不得了......”
“你们这群蠢货,这死丫头把你们当猴子一样耍,你们还帮她说话!”张氏打断了众人的议论,她从衣襟里不慌不忙的拿出一张纸来,“这是卖身契,她爹亲自写的,上头有她爹按的手印,白纸黑字,你们看清楚了,我们是要把她卖到安州城的大户人家当丫鬟,不是妓馆!她那一身的伤,是她逃跑时自己摔的。”
人群一片沸腾,“谁识字赶紧看看这是不是卖身契。”
“光识字有什么用,还得看看这字迹是不是木槿她爹的。”
张氏从容淡定地说道,“这卖身契就在这,你们尽管看。”
一位在小溪镇颇有声望的中年男人从张氏手里接过卖身契,仔细端详起来,“这字迹是福生兄的。”
梁木槿不信,梁家虽说这两年不算宽裕,可老太太手里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