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薰儿猛然对上那森冷的目光,浑身一震,起身仓促转身,一溜烟儿,人便没了影。
过了一会儿,东蔷颔首进来,神情有些奇怪。
“有什么想问的,直说。”安辞芩瞧出了什么,吩咐了其它奴婢收拾残局。
“奴婢不明白,夫人是如何知晓如此之多。”
安辞芩自然不可能将重生一事说出来的,上辈子她不懂这些,顺着陈薰儿的意用下这些东西,而换来的,却是她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差,常年卧病在床。
而临死之前,陈薰儿才将这一切告知自己。
这一世,她不止要报仇,还要为自己而活!
“我自是有我的法子。”安辞芩模棱两可,没有正面回答。
其实安辞芩也想过,若是大夫反水,失败该如何?
那她在林辰之心里的形象定是更差了,而且以后估计都会被逼着喝下补药,可若自己不赌一次,就永远不会赢。
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安辞芩阖上眸子。
......
夜色渐浓,夏暑的夜晚仅有丝丝微风,带来唯一的凉爽。
皎洁月光倾洒挥落,秦衣堂内一片灯火通明。
来来往往的丫鬟婢子们神色皆是焦急不已,孙妈妈推开了安辞芩的卧房。
“夫人!大事不好,小公子着凉了!身上烫的很。”
孩子如今还在襁褓之中,一点点小病就能轻易夺去了他的性命。
她的孩子和前世一样,也取名叫长洺。她的长洺还那么小,怎么能出事!
孙妈妈慌张失措,连礼都忘了行。
榻上之人迅速披上衣裳,赤脚踏上地板。安辞芩压下心里的慌乱,急问:“可有请大夫?”
“请了,但大夫控制不了小公子的病情,相爷已经出门去宫内请御医了。”东蔷冷静回答,顺势将孙妈妈扶起身来。
安辞芩除了平时哺乳,其余时刻都是孙妈妈带着林长洺,孙妈妈是安辞芩从小的奶娘,自是信的过,但如此精心的照顾还是生了病。
安辞芩眸光一闪,点点冷光蔓延,她可不信这只是意外,必是某人不甘,又弄了什么名堂。
府中的第一位小公子尊贵的厉害,尽管她知晓林辰之对孩儿的身份有所怀疑,但依旧未曾显露,还一直悉心看望着...
若不是前世陈薰儿告知,安辞苓也完全不知,林辰之如此之早,便开始心有所芥。
日日夜夜的,一堆人守着还能出事?
安辞芩随意整理了下衣裳,冷静有序的吩咐:
“现在且扶我去看看洺儿,将接触过小公子的人都给我集中在屋内,等我看过洺儿后再审。”
东蔷立刻上前扶住安辞芩,担忧道:“夫人,如今还未出月子,不如将此事搁一搁?”
她知晓东蔷是忧虑自己,可安辞芩不放心,只是挥了挥手。
眼看劝不动,东蔷也不再勉强。
洺儿的房间离这儿并不远,几息便到了门前,几个丫鬟忙的昏天地暗,端药的端药,擦身的擦身。
小长洺眸子紧闭,依旧是高烧不退,全身烫的吓人。
安辞芩见之,眼睛一酸,上世这个孩子还未出生,便被谋害而亡,如今好不容易生下,却要遭遇此罪。
到底是她不够谨慎,低估了那陈薰儿的狠心程度。
接过一婢子的湿帕,细细为林长洺擦拭着小脸蛋儿,满心的酸楚。
“夫人!”
东蔷急匆匆跑进来,身后跟着林辰之和一名年长的老者:“老爷请来了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