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氤氲,模糊了黄招娣的视线,让她显些看不清学仁的脸。泣不成声的她,越想越伤心。
黄招娣一把拽住乔学仁的胳膊。泪流满面的盯着他。
“我嫁给你八年了,家里的活是我和二弟妹在做,农忙时咱娘有搭把手吗?那次,刮大风要下雨了,大家忙着抢收粮食,她不能把衣服收一下吗?”
不知不觉,黄招娣把学仁胳膊上的手松开了。
然而泪水却止不住的流,她拍了拍心口说:“咱娘,那么抠门。非得把银钱上缴,恨不得把儿媳的嫁妆收走。明明家里有钱,却要过着清贫的日子,这就罢了。但整整八年了,老太太都将我这个儿媳妇当贼人看待。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人怪我怨我可以,毕竟我确实没做到!可谁叫他们不仁,那就休怪我无义!唯独你乔学仁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黄招娣歇斯底里的嘶吼,震耳欲聋。
她那恍若疯癫的哭喊叫嚷的样子,更是让隔壁两屋的花春芬和乔学礼听得若有所思。
......
这边西厢房的学词、文敏姑侄俩的房间,此时除了她俩,还有乔学信,乔文卓,乔文香。
“姐姐,姐姐,我想娘亲了。”乔学信抱着学词的腿,撒娇道,“我想去看娘,我生病了,都是娘在陪着我。现在娘生病了,我想陪着她。好不好嘛,行不行,姐姐?”
稚嫩软糯的童言,让乔学词很不是滋味。家中一群大人,还不如一个稚子的赤城之心。
她低头俯视着,把头高高昂起的学信,触及他眼中的认真。
她实在不忍拒绝,可大夫的话又不能不听。
家里的混乱,她不愿学信那么小,就知道。
一旁的乔文卓见状说:“小叔,你就别为难小姑了。奶奶病了,需要休息,照顾陪伴奶奶,自然有他们大人来做。咱们小孩子不给他们惹事添乱,就已经是帮大忙了!”
说着,他还重重的点两下头。
一听此言,乔学信眼中噙满泪水,不哭,也不闹。就那么直直的盯着她 !
乔学词根本招架不住,忙把他小手弄开,蹲xia身子。她十分心疼的把学信搂在怀中,用手轻柔得摸几下他的头。
温柔得哄他:“学信,你乖啊。你乖乖的,咱娘的病很快就好了!你看,文敏侄女在床上哄着文香小侄女。再看看文卓贤侄,他们都很乖。你做为长辈,可不许在小辈面前丢人啊!”
话落,乔学信不再闹腾,非要见苗青竹了。
对于学信来说学词怀中很温暖,有安全感,很像娘亲的怀抱。
以前娘亲很爱抱他,可他那会儿,自持小男子汉不乐意,自那以后,娘亲就没抱过自己。他险些快忘记娘亲的怀抱,是什么味道了?
留恋这个味道,真希望能一直闻到......
突然听到有人说话,学信听出来那是他娘亲的声音。他很快挣脱学词的怀抱,疯狂的跑向苗青竹的房间。学词担忧学信,也跟着跑出去了。
乔文卓本想跟着一起去,正要抬腿就走时听到妹妹叫他。他很是不解,希望文敏给一个解释。
“哥,你去做什么?娘让咱俩,看着文香!”乔文敏苦着一张脸,发脾气说,“娘撵走咱们,你还不领情,你想娘怄气!怄死吗!她做这些,为的是谁?!难道你不清楚吗!?”
不,乔文卓清楚!
他一直很清楚,奶奶抠门,把持家里财政大权,不肯放权给娘,什么活也不做。小姑整日关门绣花,二婶是个闷葫芦,奶奶把娘当外人,生生把娘逼成爱嚼舌根,爱占便宜的大嘴巴。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