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受伤的下唇嘱咐着要多喝水,宋宇皆一一含糊过去。
医院资金有限,夜晚时分灯光也并不充分,几处建筑角落更是没有光线普及。来到C栋,男人一层一层地沿着楼梯走上去,寂寥阴森的楼房内并没有多少人声,扶梯已经掉漆、褪色,由上数第二根栏杆下方断开,裂口凹凸不平。二楼处的灯光大概是坏了,忽明忽暗。
推开门,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墨绿色的遮挡帘,在橘调暖光下显得诡谲,令人不安。
埃文斯显然对宋宇的到来感到惊喜与兴奋——原本背坐在床边的他很快跑过来,上衣仍旧半敞着,露出大片肌肤,额上微卷的发间渗了些汗液,冷气还算充足的房内不知他做了什么还能出汗。
“宋医生?这么晚了,你还过来吗?”
埃文斯话中带着克制的喘息,浅褐色的瞳孔内全然是宋宇的模样。
“我接下来要住这儿。”
眼前的男人在听到这句话时像是激动极了,他正要将手放在宋宇的肩膀上:“那我很荣幸......”而下一秒便被对方狠狠拍开。
“你很得意是吧?”宋宇冷笑一声,看到他的样子更加愤怒:“真把自己当什么东西了?!”
埃文斯闻言,面上难得露出错愕的表情,不禁疑惑:上午不是还好好的吗?
“宋......医生?发生什......”
话音未落,宋宇一个箭步上来,反手绕后,将一支冰冷的针剂抵在了男人的脖喉处:
“不是你搞得鬼吗?呵,事实上在这个地方,我要弄死你可远比你想的简单!前面的羞辱我都忍了下来,我——”
话未落,宋宇的心口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紧随其后,一股磨人的热潮涌上心头,热意与颤抖正一点点吞没他的理智。
宋宇刹那间明白了什么,急忙推开了埃文斯,留下一个警告眼神后几乎是落荒而逃......
是啊,这些日子太过平静,他差点都忘了自己这副身体上的麻烦。自从埃文斯的到来打破了他身体原本结合热的频率,现在才意识到这个状态明显需要药剂的安抚——他太冲动了,如此不理智,就像当初一样。
汗液在炙热的浪潮中打湿了衣衫,这一次的结合热似乎比往常更加严重,甚至完全不给宋宇回到居住地的机会,就这么恰巧赶上时日。
“唔......”男人闷哼着蜷缩至床角——在千钧一发之际他来到了隔壁病房,将门反锁,祈祷着不会有人进来,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凭借意志力熬过去,但当下他也深知没得选择。
然而即便他用力咬住下唇,妄图以痛觉逼迫自己清醒,可身体的本能却折磨得他溃不成军。在意识逐渐模糊、整个人陷入不能自控的状态前,他用指甲狠狠扣进了小臂内......
恍惚间,宋宇的视线内似乎有一个人影正剧烈敲打着房门,但他自己则在混杂着痛苦的恐惧中,彻底不省人事。
......
就这样,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耳畔的清明让男人在朦朦胧胧中苏醒,他略带挣扎地抬起了沉重的上眼皮,一时间并不刺眼的光线映入眼帘,而他的意识刹也那间清醒——
几乎是如触电般,宋宇猛地坐起身,第一件事便是查看自己的衣着,好在他松了口气:并无异处。
随后他想起自己晕倒前最后发生的场景,开始警惕地打量周围的环境:昏暗的室内、暖色的光调、紧拉的窗帘,这里还是病房。他把视线瞥向了手臂处被包扎好的伤口,很显然,绷带主人对这方面并不熟练,而且这点小伤就裹成这样,未免有些太夸张了。
“喝点水,现在感觉怎么样?”
见他醒,一边的埃文斯走过来递上了杯水,声线出乎预料的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