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是圈舍的地方,却是平地。
如周围一样,是平地。
好像还有什么东西,被我遗落了。
我绞尽脑汁地搜寻着所谓记忆的每一个角落。
还有什么呢?
好像有一坨粉色的影子被白纱朦胧地照着。
我想近些去瞧,确实不能了。
“水水···”
17.
我近来总做同一个梦。
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有个叫水水的小姑娘,她说她是公主,她还给我做饭,还在半夜偷偷钻我被窝。
她说,她喜欢我。
这怎么可能呢?
堂堂皇家公主,金枝玉叶,怎么可能会做饭,更遑论喜欢我了。
我就是个破落邪教的教主,每天与教中仅剩的两人,左右护法一起,种地,喂猪,放牛羊。
生活很安逸,但我总觉得缺了什么。
缺了什么呢?
左右护法说我是因为生病,所以忘了很多事情,有这种感觉是正常的。
但我觉得不正常。
18.
本来生活也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我像往常一样躺在草堆上睡懒觉,草帽盖在脸上,挡着刺眼的阳光。
“教主,教主!”
我听见有人喊我。
我以为是左右护法,就没理。
直到我感觉有一个冰冷滑腻的东西缠在了我的脖颈上。
猛地睁开眼,一个吐着分叉长舌头的黑色蛇头正瞪着眼睛跟我对视。
“啊!”
我想叫,但却发不出声音来。
人在惊恐之际,确实是发不出声音的。
“教主,我是小黑啊!”
小黑?
有点熟悉,但是,蛇怎么会说话啊?
“你不会,要吃了我吧?”
“教主,你总记得水水吧?”
水水?
“你知道她?”
“我当然知道了。跟我走,我带你看个东西。”
小黑从我身上留下来,悉悉嗦嗦地在前方引着我。
我脑子里此时就是一滩浆糊。
有人,哦不,蛇,知道水水,也就是说那个梦,并不是梦,而是发生过的事情。
“就这个。”
漆黑的洞穴口,宥地钻出了一条通体粉色,配白色暗纹的蛇。
她抬起头,瞳孔对上我的那一瞬间。
我想起来了,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姐姐,我想要一条粉色的小蛇蛇。”
“姐姐,真的有粉色的小蛇蛇么?”
···
我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那个笑颜如花儿的她。
却,怎么也碰不到。
“教主,她走的时候说···”
“她说什么了?”
我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一丝细节。
“对不起。”
“忘了水水。”
“就当是一场梦。”
我静静地听着。
许久,也没了下文。
“没了?就没了?这算什么···”
我好像癫了,一会哭,一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