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首都国际机场,一架穿越千山万水从异国历经近十个小时而来的飞机正在徐徐降落。
广播里空姐甜美的声音先是用中文播报了一次到达目的地的通知后又用英文播报了一遍。时慕云睁开双眼,解开环在腰间的安全带。迅速从靠椅上起立,从位置上方拉下一个木绿色大包重新坐回位置上等待下飞机。
时隔九年,再次回到这里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时慕云不知道,当空姐用摄人心魂的嗓音说出自己曾在心中默念了无数遍的地名她有种梦幻的感觉,多种无以名状的情绪混在一块让她有点手足无措。
脚踩在光滑得可以倒影出人影的地板上,时慕云抬头张望四周,木绿大包跨在肩上,这是她此行的全部行李,还是一如既往的精炼简洁。
许久没有像这样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的少女融入在大众里面了,她怕自己应付不过来。
周围的人群要么是来接机要么是成群结队准备去旅行或者刚旅行回来,形单影只着装略显得突兀的时慕云散发出的冰冷决绝的气场与周遭显得格格不入,综合考虑后她钻进了洗手间。
白色简单的宽松T恤,同样宽松的浅蓝色破洞牛仔裤,高束起得马尾看上去颇有几分少女气息。
对着镜子满意的点点头时慕云拿出导航仪确认了一下目的地,当下便离开了机场大厅向着出租车聚集的地方走去。
随便挑选了一辆出租车时慕云上车后便报出了地点,“师傅去金华城。”
闻言司机刻意转过头看了一眼时慕云,那眼神表露出的深刻含义并未被正在把包放下的时慕云所察觉。
车窗外高楼大厦以及道路两旁深绿色的树木逐一一闪而过,时慕云已不太记得这座城市原来的模样,唯一感到熟悉的便是踏在这片土地上那种亲近感,怎么也抹不掉。
“司鸿博。”时慕云在心里默念。多年来,即便肉体接受着无休止的残酷训练她也未曾忘记过那件事,可以说那是她活着的唯一动力。
终于苍天不负有心人,漫长的等待和潜伏不是白白付出。早已如石沉大海的真相泛起了一丝细微的涟漪。隔着几千里的距离她唯一知道的便是父母的死,跟那个叫司鸿博的男人有关。
为此她付出巨大的代价,却只得出消息是从司鸿博掌管的一家叫浪潮KTV的夜总会性质的店传出的,而这个司鸿博则是消息来源的关键人物。
“到金华城有什么事呢?”金华城,那可是男人的极乐世界。
“办点事。”时慕云望着窗外,语气的温度瞬间让司机没了再问下去的兴致,没趣的把思绪转回开车上面来。
“师傅,前面岔路口停一下。”导航仪上显示的地名如此熟悉,不经意间她有种想去看一眼的冲动。
司机皱皱眉,“要在前面下车吗?”若真是那样那他就亏大了,距金华城还不到一半的距离,这个点回去又正好碰上下班高峰期,敢情他这一趟白跑了?
“等等,还是算了吧,继续往前开。”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这么多年了想必院长他们已经不认得她了吧,或许已经不在福利院了。若是当年的事就那样了了的话阿玲肯定已经离开福利院有自己的工作了吧。
司机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
黄绿相间的车在繁华的都市穿梭着,没多久功夫司机把车停靠在一旁,道了声:“到了”
活动活动坐得有些僵硬了的双脚,眼前近乎奢靡的楼层,在入夜时分七彩霓虹灯妖艳的展示着自身魅力,使尽浑身解数迷惑朝这里张望的每一个人。
金华城,记忆中父母还在世时有一段时间曾多次提起过这个名字,消息想必是可靠的了。
导航仪可精确到店。时慕云穿梭在林林总总的大楼之间,没多大一会功夫便来到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