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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过他的手去看他的掌纹,他的智慧线很长,一直延伸到小手指根部。
“从手相上看,你是个很专注的人,不容易受外界环境的影响。”她又去看他的寿命线,“还很长寿。”
最后,她去看婚姻线:“你的婚姻线延伸到了食指下方,这意味着你更注重灵魂的交流。”
说到哪条线,她的食指就顺着那条线画下来。盛景初忍着掌心的痒意,看着她,她垂着头,露出了饱满的耳垂。
程了最后做了归纳总结:“所以呢,你是个脑子很好使,寿命又很长,婚姻很幸福的人。”
她乱说了一通,他倒很感兴趣,也去看她的掌纹。
程了教他:“男左女右,你要看右手了。”
“看到我的智慧线了吗?有分枝,这意味着我比较容易分心,生命线倒是很长,婚姻线也还好。”
他帮她做归纳总结:“所以我们可以白头到老。”
程了笑起来,鼻梁上有几道细细的褶皱。
“要这么看的话,天底下的人都可以白头到老了。”
他想,他不关心天底下的人,他只关心他和她。
他以前觉得生命太长了,这漫长而枯燥的一生,他活得实在寂寞,他是家中独子,很小的时候父母都不在了,在亲戚中颠沛流离了几年,然后与他的老师相识。
然而他仍旧是寂寞的,茫茫夜色中,他总喜欢站在窗边看万家灯火,每一盏灯火下都有一段故事,只可惜他只能做一个看客。
这世间,总有很多事让人的心越来越硬,好在有这么一个人,让他的心越来越软。
他不信神佛,但此刻,站在大殿的屋檐下,他想求佛祖让他的幸福可以再久一些,如果没有那么长的时间,他情愿生命停在最幸福的那一点。
程了问他:“你问过我的小名,你呢,你有吗?我听解老他们都管你叫景初。”
他破天荒地有些忸怩。
程了去挠他的腋窝:“快说,快说!”
他躲了一下:“我的小名叫元元。”
“圆圆?”程了不知道是哪两个字,只猜测着,“你小时候很胖吗?”
盛景初摇头:“因为我是元月元日生的。”
“我父母取的名字,也不是现在这个。
“名字是老师改的,因为他觉得我以前的名字不像个围棋大师。但老师取名也随性,他拿着《中华上下五千年》翻到了朝代列表,让我随便说个数字,他按照数字往下数,正好数到了年号景初。小曹以前也不叫曹熹和,他的名字也是从年号里取的。”
程了笑起来:“解老的名字取得不靠谱啊,万一曹熹和和你选的一样怎么办?”
盛景初一愣:“那大概只好也叫景初了。”
程了觉得很悬,毕竟中国古代的年号也不是都好听,总有几个奇葩的皇帝有一些奇葩的想法,比如北魏就有个年号叫神龟,北周也有个年号叫大象。
她越想越觉得好笑,盛景初知道她又想到了稀奇古怪的东西,也不问她,等着她笑完。
她问他:“那你父母给你取的名字是什么?”
他示意她伸出手来,用手指在她的掌心一笔一画地写出来。
禹航。
“大禹治水,我家又住在运河边上。谐音是余杭,杭州的曾用名。”
程了想他的父母大概有种“受命不迁”的想法,所以给他取了个谐音的名字,让他永远记住自己生在何方,长在何方,又将归于何方。
雨没有一丝一毫停下来的意思,程了也不急着走,她伸手接了点儿雨水,眼睛一转,起了个坏心眼儿,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