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意让盛景初陪他买衬衫,把盛景初带到了商场里的娃娃机跟前,拿盛景初的印章做赌注,比赛抓娃娃。
盛景初自然输了。
曹熹和之所以跟盛景初赌这个,就是知道盛景初对这种小孩儿的东西不感兴趣,谁知道盛景初知道真相以后也练习了几次,甚至特意做了一个攻略出来,又把印章赢了回去。
“那时候还是太年轻。”
回想起那段岁月,盛景初有些感慨。
程了不服气:“说得好像你现在老态龙钟了一样。”
年轻与否只区别在那一点儿锐气,他总觉得自己的锐气渐渐消磨殆尽了。
人喜欢胜利,不过是因为胜利总和喜悦挂钩,如果胜利不能给人带来喜悦,那么胜利又有什么意义?
他沉默着,并没解释。
程了捧着布偶,越瞅越得意:“我以后不姓程了,改姓福了。”
这么几个小玩意儿就觉得幸福,盛景初失笑,心忽然跟着轻松起来,也许快乐就是这么简单的事,从娃娃机里抓到几个布偶,在一个闷热的夜晚散散步。
他忽然想揉揉她的头,像揉老师家大黄猫的脑袋一样。小时候每次他揉过去,大黄猫总会满足地眯起眼睛来。
他刚刚抬起来,程了一个抬头,看到他的手一愣。
“怎么了?”
“哦,”他掩饰了一句,“你的头发上有只蜘蛛,我刚想帮你弹掉。”
“哪儿呢?哪儿呢?”程了生平最怕蜘蛛,马上在原地转了个圈儿,没找到蜘蛛的影子。
“跑了吧,”盛景初指了指她的脖子,“跑得很快。”
程了顿时觉得脖子一阵麻痒,扬手丢掉了手里的布偶,“嗷”的一声蹿了出去,好像这一跑就能把蜘蛛甩掉一样。
她边跑边挠着脖子,不住地回头问他:“还有吗?还有吗?”
盛景初想说没有了,程了已经跑进了宾馆,迎面撞上了曹熹和。
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蜘……蜘……蛛!”
曹熹和一脸茫然地往门口瞅了瞅。
“猪?”曹熹和咂咂嘴,“猪,还是烤着香啊。”
半夜下了一场大雨,空气湿得能滴下水来,早上起来倒是个晴天,水蓝水蓝的,空气里有泥土的味道,仔细一嗅还有点儿茶叶的香气。
媒体早就架起了长枪短炮,最后一场对弈,胜败就在这一局。
程了早早就守在了休息室里,最前排正对着大屏幕的位置。秀时代的同事都聚在一起,有好事的还搞了个赌局,押盛景初和解寒洲的一半对一半。
盛景初和解寒洲几乎同时到场,两人互相致意,比赛正式开始。
程了最近在恶补围棋知识,只不过她的底子实在太薄,只塞了一脑子专业名词,具体是什么意思,她完全记不住。
这局解寒洲执黑,盛景初执白。
言晓跟过几场围棋赛的现场,对棋手很了解,在程了耳边低声嘀咕:“盛景初执白棋运气不太好。”
“你还别不信,”言晓有数据作为支撑,“棋迷统计的,在盛景初参加的各大比赛中,执黑棋赢棋率是百分之七十三,执白棋赢棋率是百分之五十九。”
这场比赛,对解寒洲来说是职业生涯的收官之战,而对盛景初来说,他已经获得了几项国际赛事的大奖,又获得过国内天元围棋赛的冠军,只差棋圣大赛的冠军,就能实现大满贯。
程了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她一个围观者已经患得患失了,那棋局两侧的人,岂不是跟坐在火堆上一样?
这一刻她忽然理解了曹熹和故意输棋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