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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手机响起来,他接起来。
程了听不清电话里说什么,只注意到盛景初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直到挂了电话,他久久无言。
程了问他:“怎么了?”
他说:“老师过世了。”
解寒洲过世的第二天,曹熹和奔赴杭州,离开江城之前向媒体表示,因为恩师的离世,他将退出“计氏杯”围棋比赛,全力操办老师的后事。
程了的同事被派过去采访,说曹熹和直接在灵堂哭得晕了过去。
相比曹熹和的哀痛,盛景初表现得实在太过冷静,没有出席解寒洲的遗体告别仪式,也没有发一条悼念微博。
媒体纷纷指责盛景初无情无义,盛景初的粉丝先还力挺,渐渐地,也质疑起来,在他的微博下留了几万条评论,有指责他冷血的,也有要求他出面解释的,只有少部分认为盛景初应该也很难过。
盛景初没有任何回应。
盛景初的手机关机,家里的密码锁换了新的密码。
小齐联系不上他,程了给他发了上百条微信,没有一条回复。
程了猜他应该在家,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猜测着密码。
一般人都会用自己的生日做密码,因为这个记得最牢固,不容易遗忘,但盛景初没有这个顾虑,基本不可能会用生日做密码。
程了想碰碰运气,只不过运气这个东西,程了向来不大能指望得上,小的时候抓奖,别人最低也能抽中个卫生纸,她连个最末等的洗碗巾都中不上。
和同学一起从冰上走,别人都过去了,轮到她,偏偏掉进了冰窟窿里,还好她体力不错,挣扎着游上来了。
端午节学校发粽子,别人都是蜜枣、腊肉馅儿的,轮到她,一个两个都是实心的。
所以程了一直觉得,靠运气的话,她应该活不到今天。
她给蒋春来打电话:“蒋老师,您还记得什么时候遇到的景初吗?”
蒋春来想了想:“好像是6月18日,因为第二天是我爱人的生日。”
程了输入了密码,0618,再按确认,门居然开了。
十九年前的6月18日,盛景初遇到了蒋春来,也遇到了解寒洲。
程了本以为盛景初应该醉得不省人事,或者房间里烟气缭绕,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
出乎她的意料,房间依旧整洁,盛景初一直是一个有些洁癖的人,即使他一个人住,他也会将房间收拾得一尘不染。
客厅里没有人,饭厅也没有,厨房也是空的。
她爬上二楼,先去敲卧室的门,没有回应,又摸到书房。
盛景初就在书房里坐着,身前放着棋枰。
棋枰上空无一子,他的手里捏着一枚棋子,靠在椅背上。
程了没敢惊动他,静静地看着他,直看了许久,他还是没有任何动作。
她这才担心起来,轻轻叫了他一声:“熊猫。”
盛景初没有动,连目光都没有看过来。
他整个人好像被抽尽了生气,就剩下一具皮囊。
程了吓到了,扑上去摇摇他的肩膀。
“熊猫,你怎么了?”
他这才回过神来,只说了一句:“我下不了棋了。”
他下不了棋了,只要一摸棋子,头就疼得厉害。
程了安慰他:“没事的,你就是太累了,休息好了就可以了。”
他摇头,动作很慢,甚至有些呆滞:“不是的,我下不了棋了。”
“没关系的,大不了这次围棋比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