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初不知道她从哪里得出来的依据,在他看来现在局势还不明朗。
“为什么?”
“他长得帅啊!”程了捧着下巴,一脸陶醉的表情,“长得真像我的偶像。”
她的偶像常换,前一段时间还是普京,最近就变成一个新生代的男演员,据她说演技相当好,这个男演员主演的电视剧,她反复看了三遍。
盛景初之所以觉得世人多肤浅,就是因为世人总喜欢用眼睛来看问题。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通过长相来判断一个人。
专业的围棋比赛就要用专业的角度来思考问题,单单从长相来判断能否获胜,这也太过荒唐。
但像程了这样荒唐的人实在太多,包括他微博上的大量粉丝。
程了剥好了橘子,塞到他嘴里一瓣。
电视上这局围棋也到了尾声,程了支持的选手获得了胜利。她得意地喊了声:“万岁!”
盛景初问她:“在你不认识我的前提下,你觉得我和他下棋谁能获胜?”
程了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当然是你!”
盛景初的心顿时熨帖许多。
程了一阵乐:“我不认识你的时候就听过你的名字了,拿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棋手和世界排位第一的比,你当我傻啊!”
“如果我和他同样毫无名气呢?”
“嗯……”程了很认真地想了想,“那也还是你。”
“为什么?”
她咬了一口橘子,橘子汁溅了一脸,盛景初抽了张纸巾给她擦。
“因为情人眼里出汤姆·克鲁斯。”
她见盛景初的手机就放在茶几上,伸手拿过来,他的手机没有开机密码。
手机界面干净得像他的家,除了出厂预装的软件,只有微信和微博。
她去看相册,里面只有一张照片,她的。
她举着手机在他眼前晃了晃:“偷拍我!”
照片只是一个侧影,他在杭州拍的。
程了坐在椅子上,看着荷塘,伸手遮了遮强光,她眼球的颜色很淡,让他想起了刚熬出来的蔗糖,浅浅的棕,带了点儿黄。
她当时在讲起她的母亲,明明在笑,最灿烂的那种,眼睛里却带了点儿忧伤。
他听着她的话,以最认真的态度,但鬼使神差地拍下了这么一张。
“既然拍了就不能浪费。”程了拿着手机按了两下,又晃了晃,“怎么样?”
她把这张照片设置成了桌面。
然后她又去翻他的通讯录,联络人里只有两个,一个是解爸爸,一个是程了。
她忽然想起来,到杭州的第一个晚上,他接过一个电话,她只看到了屏幕上的“爸”字,原来前面是解老的“解”,他接的其实是老师的电话。
她有点儿好奇:“怎么就两个人的号码?”
又想到他的记忆力那么好,应该记得住所有人的电话号码,之所以格外记下来,大概是有特殊的含义。
特殊的含义吗?盛景初其实存的时候并没想太多,最开始只是试试手机的添加联系人功能,后来发现来电时显示的“解爸爸”三个字让他觉得很温暖。
这不再是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而是一个亲切的称呼,和他紧密相关。
至于程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特意存了她的号码,大概从最初相识起,她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盛景初没有回答,只是摸摸她的头。她飨足地往他的怀里蹭了蹭,手里还有一瓣橘子,已经被她攥出了温度。她把橘子高高地举起来递到盛景初的嘴里,又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