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我拿了,他还骂了我一顿。 ”
关宏宇沉声问: “ 那个黑影长什么样,你看清了吗? ”
王辉这才抬起头来: “ 太黑了,看不清。 ” 他这才看清了周舒桐的脸,吓了一跳。关宏宇也紧张了一下,拳头在底下握紧,只等他说一个字,就揍得他半个月开不了口。
但王辉就看了一眼,适时把头又低了回去,周舒桐正低头记笔记,没有发现异常。
周巡脸色更难看了,看向关宏宇,冷笑了一声: “ 提审幺鸡,我就不信还撬不开他的嘴。 ”
幺鸡歪在椅子上,看上去远没有刚进来时的精神,他形容憔悴,但还是嘴不饶人: “ 我说大晚上的审什么审啊,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还别说,你们这里边待着挺爽的,我都不想出去了呢。 ”
周巡饶有兴致地盯着他: “ 这回你恐怕还真就出不去了。 ”
幺鸡脸上闪过忧虑的表情。周巡突然起身,把审讯灯一下子照在他脸上,幺鸡被灯刺激得睁不开眼睛,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
周巡趴在桌上,居高临下瞪着他: “ 说!齐卫东是不是你杀的? ”
幺鸡嗤笑一声: “ 不 … 不都告诉你了嘛,我真不 …”
周巡冷笑: “ 你这张嘴还真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啊。王辉就在隔壁,该说的不该说的他可都说了。 ”
幺鸡皱了一下眉头,但他瞬间恢复镇定: “ 王辉?蒙我呢吧?那小子这会儿不定-搂-着哪个小姐睡着呢。 ”
周巡也不急,他坐回椅子,斜眼看着幺鸡: “ 王辉说你捅齐卫东那一刀子的时候可没这么磨叽啊。 ”
幺鸡这时脸色彻底变了,他眼珠转了转: “ 那小子居然反咬我一口,他不仁,也休怪我不义了 … 那天,两个弟兄被齐哥打回来之后,我就叫王辉去追,后来他一直没信儿,我也就没当回事。结果没想到,两点来钟的时候,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出事儿了,需要钱跑路 … 说我当时没多想那是假的,不过我真没想到,这小子居然闯了这么大祸 …”
周巡看着他,重新坐了下来: “ 你是说王辉杀了齐卫东? ”
幺鸡翘着二郎腿,慢悠悠地道: “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认为,但要我看,其实也是个意外 … 那天晚上王辉看到齐哥的时候他正和一个拿刀的人搏斗,齐哥身上中了很多刀,王辉抽出一把匕首冲过去帮齐哥,结果那人身手不凡,一个动作就把王辉制住了,然后顺势把他推到齐哥身上,两个人一并摔倒。王辉起身发现手里的匕首插在了齐哥的胸口上。那个人一看不妙,就转身翻墙逃了。 ”
这又是一个挺离谱的故事。
周巡问: “ 他都跟你说了? ”
幺鸡点点头,挺无奈地道: “ 碰上这种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兄弟一场,我当时把身上带的几千块钱给了他,之后,他就没再来找过我了。 ”
周巡盯着幺鸡,许久没说话,幺鸡也盯着他看,关宏宇心思不在案子上,若有所思。
几个人从审讯室出来,周舒桐只觉得头都大了。 “ 王辉说是幺鸡干的,幺鸡说是王辉干的 …” 她转头求助似的看向关宏宇, “ 两个人咬来咬去的,到底是谁呢? ”
关宏宇低着头,道: “ 我也没什么头绪。 ”
周巡恨恨道: “ 无论是他俩谁干的,都还有一个人,得把那个人找出来。 ”
关宏宇没有接话,想了一会儿,走出去坐在门口台阶上。他点起一支烟,一抬头看到面前的人,吓了一跳: “ 耿叔?你怎么来这儿了? ”
耿叔看了关宏宇一眼,低声道: “ 我是来自首的。 ”
他说完,不等关宏宇回答便径直走了进去,留下关宏宇独自一人站在门口,表情有些怅然与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