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霖就势扛上人胳膊,一手穿过人肩背扶住臂膀,对人微笑道:“既然你不想背,那我扶着你吧,不要再拒绝,不然今天我俩都出不去。”
能感受到白离言脊背僵了一下,听完此言也真的没再推拒,陶霖总算松了口气。
但白离言也不会心存感激,冷着脸被人搀扶,目空一切般连个眼神都不会分他一点,权当身边只是个支撑的拐杖。
抵达洞口,陶霖直接被外面的群魔乱舞的景象震惊了三观,也就这么一会功夫,那些恶灵与魔雾都密密麻麻聚集在洞口守株待兔了。
陶霖才想到那个弟子说的通行玉令,只有持这枚掌门玉令才能在这鬼地方畅通无阻,因为此地结界是本派掌门所设,玉牌对这帮邪祟可起到震慑作用。
现在没有护身符,他们只能强行冲关了,陶霖紧了紧手中流光佩剑,在人肩膀上一只手也感觉在手心出汗。
说真的,刚穿来就面临这种打怪场面,他其实有点慌。
尽管慌,也不露怯,那手拍了拍白离言肩当是给自己打气道:“小师弟,一会可跟紧了,师兄这就带你出去。”
白离言面无波澜,跟着人闯入了这个屠魔坑里,可能陶霖杀得太投入完全没发现一个现象,那些魔物恶灵根本就不攻击白离言,反而是一拥过来后又胆怯避开。
漫天都是恶灵与魔物横冲直撞,他们对闯进来的活物势在必得,陶霖手臂与肩背,腿上都是被撕裂的伤痕。
纵然狼狈至此,他抱着人肩膀的手丝毫未松,反而替人当肉盾把试图攻击白离言的恶灵给挡了下来。
起先白离言只是觉得他在惺惺作态,毕竟以前就是这样,给了个巴掌再给颗糖的事没少干,所以他的所作所为在白离言眼中没半分动摇。直到看到人奋不顾身替他挡下了强势魔物发出致命一击,他心中开始生疑了。
也就在这会,白离言勉为其难看了眼身边人伤势,不过片刻功夫那人满身挂了彩,最显眼是那雪肌细颈上被剜出了深可见骨两指宽豁口,再往上一寸便是命脉,他任血流不止染红那身白底蓝纹弟子服前襟。
若不是白离言深知此人装模作样虚伪姿态,都会为此情形有所动容,平日里被百般欺凌但也知这人渣不敢把事情闹大,毕竟这整座仙山都被此地掌门百里迁之神识覆盖,他若真死在这,百里真人要查,也不是查不到。
本门规训里“残害同门”乃大忌,所以是顾及这个,他才这样拼命?
思及此,白离言嘴角又现出一抹讥讽,不再关心他死活。
总算突破重围闯出去,郁可冥等人看到两个血人从结界里出来,具吓得面容失色。他们一拥而上,推开了白离言接住了奄奄一息倒下去的陶霖,关切声不绝于耳。
陶霖觉得自己快要挂了,刚才勇闯魔坑还不觉得哪里疼,现在松下警惕全身都疼,眼前天旋地转阵阵发黑,昏迷前撑着最后一点气力叮嘱身边弟子道:“把,小师弟,一起带回去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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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霖睁开眼,感觉就像四肢被拆散架了,动一下都能牵扯到疼痛部位,他觉得就算前世被混混殴打致死也没现在这样疼。
他躺在一张软塌上,轻纱帐顶,四角还垂挂着香囊之类的东西。
眼睛一转,看到了榻边坐着一个俊美青年正关切望着自己,见他醒来,俊眉舒展声音温和问道:“师弟,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