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爱人的心跳在我耳边,一直响到现在。
我们的爱也曾纯粹炙热过,只是没能免俗,也没能抗过灯红酒绿的蹉跎。
果然,所有灿烂走到尽头都要用寂寞来还。
我习惯不已地抽纸抹泪,收拾干净书房乱场,最后才把我和他的第一张合照郑重地放回原处。
医院主动联系我。
不做手术只剩两个月,要是做手术,是百分之八十五的失败几率。
我连两个月都没有了。
“我再考虑一下吧,谢谢您医生。”
这是一场豪赌,我赌不起。
我看着照片上露出额头那道疤的陈承。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才辍学去打工为了几百块跟人打起来弄伤的。
这是他为我受的第一次伤,也是我欠他的第一笔债。
但若是开始怀念一段感情最初的温暖,那大概率就是本人已经被这段感情伤得体无完肤的时候了。
我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弹指隔着玻璃敲了十八岁的陈承。
一声脆响。
像是那年青涩又真挚的情感远隔时空对我做出回应,他当年说爱我,声声赤诚。
我发狠地对着照片赌气:“你这个疯子。”
“我比你更疯,我敢拿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