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映庭的眼神太过无情,太过阴寒,俞一弦傻站在原地不敢动。
他知道,萧映庭在怪他,甚至是在轻视他。
所幸的是,萧映庭只是扫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专心看手上的文件,俞一弦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小心翼翼的换鞋,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可事情偏偏总是事与愿违,画板上的夹子不知道怎么松了,夹在上面的画掉了下来,哗啦啦的散了一地。
俞一弦吓得更加胆怯,拖鞋只穿了一只,手忙脚乱的收拾地上掉落的画儿。
这般胆小慎微,战战兢兢的样子更让坐在客厅的萧映庭厌恶。
他本身就讨厌胆小,懦弱的Omega,俞一弦又是一个典型的反面例子,他心中的不悦瞬间被放大无数倍。
“怎么?我就这么可怕!”文件夹合上往桌子上一扔,萧映庭收起一双大长腿站起来,声音不威自怒。
俞一弦吓得不敢再动,他慢慢的站起身来,下意思的就去道歉:“对,对不起……”
“呵!”萧映庭冷笑了一声,眼神漠然,这会儿佣人都不在,他不用维持虚伪的假象,说出来的话也是刻薄不已。
“一边儿装可怜,一边儿对我耍心机,你说是不是我低估你了。”
俞一弦担惊受怕了一下午,他怕萧映庭跟他生气,他怕萧映庭连表面工作都不愿意跟他做,所以一下午他都心不在焉。
可这会儿萧映庭说的话,他怎么听不懂了呢。
什么叫装可怜?什么叫耍心机?
萧映庭在说什么。
俞一弦一脸茫然的看着萧映庭,都顾不上害怕了:“你,你在说什么?”
“继续装!”萧映庭勾起嘴角,面色无尽讽刺。
从昨天的生日,到今天去萧家本家参加家宴,所有的事儿都是那么巧合,切合的让人不得不怀疑。
二十二岁的年纪,该有孩子了,萧映庭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一切都是俞一弦故意而为。
“从昨天你的生日,到今天早上跟我赌气,再到去本家参加家宴,都是你刻意为之吧,手机也是故意落下的吧。”
萧映庭自顾自地说着,全然不顾俞一弦此时此刻脸色有多么苍白。
俞一弦看着萧映庭,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来,张不开嘴巴拼命的想说些什么,可除了嘴唇颤动以外,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萧映庭怎么可以这么想,怎么可以!
“我也不想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什么,当然我也不介意外人知道我和你之间的恩爱感情是假的,毕竟对我没有任何影响。”
“我警告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不要再闹什么幺蛾子,我不想我的时间浪费在你身上。”
萧映庭还在说,言辞里尽是指责和冷漠,俞一弦终于忍不住了,他抬起头,看着萧映庭:“我的存在,是浪费了你的时间是吗?”
俞一弦眼睛里噙满了泪水,他不是这么爱哭的,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萧映庭没有回答,起身回书房了。
留下俞一弦一个人站在玄关,看着散落一地的画儿,小声又卑微的重复着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