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是必要的时候得学这家饭店的老板!人 家当过老师,不是都能忘了讲台开饭馆了吗?工人们必要时也得放下身 段,什么都得干啊!” 饭店老板不知所措,看看这边,看看那边,不敢掺言。 秉昆走到墙角,分开春燕他们,板起脸对赶超说:“是你不对,向吕 川认错!” 赶超说:“我今天就不!” 秉昆说:“你还非认错不可!” 秉昆把赶超拽到了桌前。 孙赶超双手按桌边,俯身瞪着吕川问:“北京来的、中央来的、全总 来的,行行行,那咱们就他妈的彻底相忘于江湖好了!但是我倒要问 T,这个国家又该拿’官倒’怎么办?又该拿腐败怎么办?谁动那些以 权谋私的人的手术了!凭什么要我们忍受’阵痛’,让一小撮人趁火打 劫发不义之财? ” 吕川将头一扭,反感地说:“那是另一个问题,我不和你讨论!” “哈哈!都听到了吧?不在一个江湖了,立场说变就变了吧?那你 还非要和我们聚个什么劲儿?去你的吧!” 孙赶超突然把桌子掀翻,汤汤菜菜扣了吕川一身。 秉昆甩手扇了赶超一记耳光。 吕川从椅背上扯下风衣,往外便走。 秉昆立即跟出。 里边的人全都瞪着孙赶超傻眼了…… 秉昆陪吕川往宾馆走,一路反复说:“他醉了,他肯定醉了。 吕川一路上一言不发。 到了宾馆,进了客房,吕川仍一言不发,他打开旅行箱,拿着几件衣 服进了卫生间。秉昆怕他滑倒摔伤,跟了进去。 吕川在沐浴帘后说:“放心,我没醉。” 秉昆说:“别生赶超的气。” “我能不生气吗? ”吕川在帘后叫嚷起来。 秉昆陪吕川住下了。 二人躺在床上后,吕川说:“秉昆,我也有我憋屈的事。” 秉昆说:“看出来了,能说吗? ” 吕川说:“不能。” 隔了会儿,他又说:“对谁都不能说。” 秉昆说:“那睡吧。” 便关了灯。 早上,二人眼中互见血丝。 秉昆说:“我那儿事多,不能陪你吃早饭了。” 吕川说:“你忙你的去吧。” 秉昆刚要迈出房间,吕川叫住了他,忧虑地说:“赶超他现在就那么 一种状态,让我太不放心了,你们得经常关心他,别让他出什么事。” 秉昆说:“会的。” 二人都忍不住拥抱了一下。 晩上,德宝和国庆陪赶超在“和顺楼”找到秉昆,赶超磨着秉昆陪 他一起去向吕川认错。 秉昆无奈,只得相陪。然而,吕川已退房,不知是回北京,还是换地方住了。 赶超懊悔地在大堂呆坐了很久。 五月三日那天,水自流出现在“和顺楼”。 他一见到秉昆,开口便问:“知道楠楠在哪儿吗? ” 秉昆说:“我亲眼看到他背着书包上学去了啊。” 水自流说:“肯定不是那么回事。” 按照水自流的说法,楠楠被骆士宾说动了,这一天要去日本留学。一 切都是在骆士宾的安排之下进行的,骆士宾还派了一名会日语的手下陪 同楠楠。 水自流说:“骆士宾刚才在电话里告诉我的。他很得意,估计是忍不 住想让朋友们知道,我一放下电话就来了。” 秉昆完全蒙掉了。 “这是你能找到骆士宾的地方,别的忙我帮不上,只能为你做这么多 了。”水自流把一个纸条塞在秉昆手中,一痛一拐地匆匆走了。 秉昆的自行车被国庆借走了。前几天,国庆的自行车被偷了。 纸条上的地方离“和顺楼”并不算远,乘公交车也就四站。 秉昆顾不上跟白笑川打招呼,只对国庆他姐说自己要去办件私事,一 出“和顺楼”就朝公交车站跑。 市中心区情形反常,马路上半天不见一辆公交车过往,行人却比以 往多,一拨一拨的,接连不断,形形色色,都朝一个方向匆匆而去。那个 方向与秉昆的乘车路线相反,人们似乎要去参加什么大型集会,或是去 看什么热闹。人行道上已经人满为患,马路上的人更多。 秉昆同七八个人在车站左等右等,一辆公交车的影子也没看到。 从他们眼前经过的一个人喊:“还傻等!都看不明白啊?那边不会 有车开过来啦!” 等车的那七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