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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了好一会儿,我才恢复了视力。
透过凌乱的发丝,我看到顾为止从浴室出来,斯条慢地穿上衣服,优雅地戴上金丝边眼镜,好一副衣冠楚楚的社会精英模样。
他走到我面前,脚踹了我脑袋一下,用一种极为平淡的语气警告我,“记得吃药,否则,有了就打掉。”
他讥笑道,“宋医生应该最清楚,吃药总比堕胎伤害少吧。”
而后,他摔门走了。
顾为止走后很久,我才撑着双手起来,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眼泪啪啪啪落下。
我浑身都疼,但这种疼,比不上心疼的万分之一。
我从地上爬起来,把钱放进包里,去浴室把自己彻彻底底的洗了三遍。
但就算我把自己搓破皮,也洗不掉身上的肮脏。
洗完后,我站在盥洗台的镜子前,看着鼻青脸肿的自己,觉得老天爷惯会作弄人。
要说五年前,我和顾为止还是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天造地设;他把我捧在手心里,当女儿似的宠爱,掉一根头发丝他都紧张心疼。
可如今……他之所以没弄死我,只是觉得吊着我一口气,更好玩。
但凡我能选择,我都不会蹲在这里像个垃圾一样,任随顾为止践踏羞辱。
我曾千百次想过死了一了百了,可死多容易,顾为止的目的就是要我生不如死。
更何况,我死了,我妈怎么办?
她还在医院里等着救命。
无论多痛苦,我现在,根本离不开顾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