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尖,结果便是曾家嫡系一脉遭受重创,男丁获罪或砍头或流放,女眷充入教坊司,其他人倒是得以保全。 后来曾家的二房搭上了崔家的线,曾家这才重新振作,曾仕春更是官至户部侍郎,算起来,如今的曾家,倒是比十年前还要显赫。 作为曾家嫡系,曾醉墨很小的时候就遭受到了牵连,几经波折,辗转教坊司,群玉院,再到自己赎身,来到京都…… 这些事情,她之前从来都没有提过,李易也是第一次知道。 李易看着她问道:“教坊司里面,现在还有家人吗?” 曾醉墨摇了摇头,说道:“娘在他们来抄家之前,就已经自尽了,其实也就只有我一个。” 教坊司和青楼之中是怎样的,李易有所耳闻,继而联想起她果断的近乎执拗的性子,也大致能想象得到,她是如何从官宦千金,一步步成长,变成现在的样子。 这其中遭受过多少磨难和苦楚,便是他两世为人,也根本不可能体会到。 想到这些事情,他心中莫名的有些酸楚,曾醉墨不经意的抬头,恰好捕捉到他脸上的某种表情。 李易心下一沉,担心以她的性子,怕是会将这当成是可怜或者怜悯,急忙解释道:“你别……” 看到他紧张的样子,曾醉墨反而笑了,心下涌起一丝暖意,问道:“你呢,这几个月都去了哪里?” 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的宛若卿也转头看向了他。 “一路向西,先是到蜀州,然后在齐国待了两个月……” 李易轻描淡写,简要的将这几个月的行程讲述了一遍,至于其中凶险的地方,自然是一句话略过。 纵是如此,两女也从中听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袖中粉拳紧握,面上却是没有表现出分毫。 身后几步远的地方,邋遢老者脸上的惊讶之色始终就没有消退过。 此刻他才终于明白,那一条近路,为什么总是堵了…… 李易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路过某个成衣铺子的时候,巧妙的将话题引开。 衣装方面,京都无疑已经引领了景国乃至于周边诸国的潮流,眼花缭乱的服饰,让女子们挑花了眼,至于内衣,如今已经被大多数女子接受,虽说还有一些思想保守的对此依旧抗拒,但已经影响不了这一场轰轰烈烈的内衣改革了。 勾栏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事实上那里面的运作模式已经成熟,京都的勾栏数量,也早就达到了饱和,这几个月的时间,除了向更远的州县扩展之外,也在所属之地扎根,逐渐的成为了百姓们日常所习惯的事物。 每每午夜梦回,宛若卿还依稀会记起,一年多前,当那一座勾栏快要关门,所有人都将为生计发愁的时候,他便以一种睥睨的姿态,闯入了众人的视线中。 起初只是想着要生活,在这样的世道上活下去,后来不用担忧生活了,又想让庆安府的伶人过的更好一些,再后来……,就成了如今的样子。 当初构想的那一幅极其宏伟的画面,怕是不久之后,就会实现了。 李易估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