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他的双手置于腹前,脑门顶在青铜棺椁上,触碰处、棺椁上以及地板上浸有黑红色血迹,已经干涸。

王守义挥挥手,两名捕快快速上前将男人的身子放躺在地上,待看清这人面容,场中人皆是一愣,竟然是安阳县县令,马永康!

马县令穿着熟悉的官服,他的面色平静至极,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血色。

而他的额头上,骨肉已经向内凹陷进去。

最令人恐慌的是,他的脸上画着密密麻麻的字符,一直延伸向领口内。

这些字符根本看不懂是什么意思,像是某种经文,又或是某种上古语言。

王守义忍不住骂了一声,“他娘的,马县令这是干了什么?磕头把自己磕死了?”

根据眼前的情况,的确是这样。

林北玄没有搭话,他继续观察,抬眼向上看去,只见在棺椁盖上,赫然摆放着三只浑身漆黑的死乌鸦。

这些乌鸦都被割开喉咙,伤口处流出的血液已经彻底干涸凝固。

而在这些鸟尸的上方,放置的是一尊一米高矮的黑色雕像。

雕像的主体,是一个面容美丽的女神形象。

她面带悲悯,目光低垂,给人以圣洁之感。穿着宽松的麻布袍子,轻轻提在跨间。

赤着的脚踩在了栩栩如生的云朵之上,如同站在天上的圣母,慈悲的俯视着这个世界。

林北玄还想靠近仔细观察,可没等他走几步,脚下被绊,一个青铜碗被踢翻在地,碗中液体流淌一地。

林北玄顿时一阵紧张,他已经想象到了,身后的王头儿正用看待死物般的眼神盯着自己的画面。

他咽了口唾沫,低头看去。

原来在棺椁四周,还有一副巨大的六角图案,线条之间的缝隙处,画满了各种奇怪的符号,六个角上,则是各摆放着一个盛满红色液体的青铜碗。

由于视线被女神像吸引,方才并没有发现。

“这似乎是某种阵法?”

林北玄眼角一跳,暗自猜测。

王守义走到阵法边缘,一脚将林北玄踹开,蹲了下去,用手沾了下流淌在地上的红色液体仔细观察后,又放在鼻尖闻了闻,随后说道:

“是人血。”

短暂的沉默过后。

身后就传来了同僚的惊呼声。

“你们看马县令手中拿的是什么?”

林北玄率先转过身来。

定睛一看,脸色瞬间变得异常煞白!

那是一幅镶着金框的画像。

画中女子穿着嫁衣,头上戴着盖头,看不清容貌。

反观那名男子,十八九的年纪,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脸颊棱角分明,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

这时王守义也看了过来,只看一眼,脸色瞬间大变。

他盯着林北玄反复打量,又比对起画中男子,低吼道:

“林家小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头儿,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林北玄一时间大脑错乱,一片空白。

这张画像明显是这对新人的婚照,但为何画中男子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这仅仅是偶然,还是他人另有所图?

瞧他这般反应,王守义也不再继续追问,自己看着长大的家伙,什么鸟样心里自然清楚。

两人相视一眼,似乎都意识到,这个案子不简单!

王守义蹲在地上,开始检查马县令的尸体。

他在马县令的身上,搜出了一把小巧的铜制钥匙,只是不知道有何作用。

随着对尸体的深入检查,王守义的双眉越皱越紧,只听他低声喃喃道:

“身上无其他明显外伤,没有中毒迹象,只是全身被画满了奇怪的符号,他......似乎真的是把自己磕死的。”

说完,他又看向了一名捕快,吩咐道:

“去检查一下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