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这才知道,原来他们竟然是一样的人。
但其实也不一样,毕竟自己的身体状况……几乎支撑不住任何的野心,能多活几天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你怎么能确定太子不会采取其他的计策?”莫昱偏头看着他,“你用的什么方法控制他?”
“我其实……不太敢保证,我虽然没什么人脉也没什么手段,但是我有我自己的方法。”络绗叹了口气,手里紧紧地攥着茶杯,“太子最宠爱的情儿……是我安插在他身边的,我通过他来传递计谋,而且太子完全信任他。”
“现在最难缠的……其实就是皇后了。”
莫昱嘴角抽动了一下。
“太子目前尚在禁足,那么最着急的必然是皇后,皇后的家族悠久且庞大,就算是父皇也要忌惮三分,如果皇后为他提供了翻身的方法……那可就说不准了。”
“所以呢?”莫昱喝了口茶水,“你跟我说这些,是想让我时刻准备着死在你的计划漏洞之下吗?”
“当然不是。”络绗轻笑了一下,“刚才那些只不过是一种设想,而事实是……皇后现在根本无暇顾及太子。”
莫昱饶有兴致地转头看他。
“大将军秦淮,战功赫赫,其父秦山是朝廷左丞相,家世显赫程度不输皇后的家族,他的亲妹妹,三年前入了宫,是为如今的秦贵妃,这些你应该知道吧。”络绗不急不徐地晃了一下茶杯,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我抓住了秦山的把柄,拿它来要挟秦贵妃,又恰巧她早已看不惯皇后……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之后的便不用我多说了吧。”
“太子是扶不起的阿斗,这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皇后又不止他一个儿子,那位尚未成年的五皇子聪明伶俐又乖巧懂事,显然是继承皇位的更好人选,她又何必为了一个阿斗而舍弃自己的地位呢?”络绗无奈地摇了摇头,冷笑了一声,“皇室的亲情就是如此的脆弱不堪,我如果真的就这样仅凭着父皇对我的愧疚生存在这里的话,那恐怕有一天我会连我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莫昱表面上仍旧波澜不惊,仿佛事不关己的样子,实则早已冷汗直冒,他是如何抓住当朝左丞相的把柄的,又与后宫及朝廷有着怎样的联系,还有……梁帝到底已经宠爱他到了何等地步?这些都不得而知。
而络绗本人却更加可怕,他才刚刚成年便迫不及待地开始了计划,而且目前看来,这些事情明显是他更早以前就计划好的,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心性,必然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最重要的是……他的这些话,究竟几分真几分假?如果自己真的就只不过是他这盘棋里一颗无关紧要的棋子呢?自己最清楚不过,在这一片虚假的和平之下,有多少人在默默觊觎苍兰的土地,如果他本来也想通过拿下苍兰来讨好梁帝呢?况且他今天将这些本是机密的事情对自己和盘托出,究竟又是什么目的……自己到底可不可以相信他?
这个意外实在来得太突然,他甚至完全没有招架的能力。
莫昱瞬间感觉自己选择与世无争真的太失败了,早知道就应该多几个心眼……
但是,即使再多防备,也不可能做到防备所有人,就像谁都不会去刻意防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伶官儿一样。
他抬起头看着络绗,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眼睛,良久,突然笑了一下:“你跟我说了这么多,就不怕我把这些都告诉别人?”
“你想告诉谁?谁会相信你?”络绗也笑了,“目前的情况,在这皇宫里,除了我之外,你又还能相信谁?”
“这样啊……”莫昱便无力地垂下眼睛,叹了口气,“看来我确实没别的选择了……”
“桑榆。”络绗放下茶杯,突然开始正色道,“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你都可以不相信,但接下来这些,你必须要相信。”
“你不是我的棋子,而是我毕生的珍宝,我不会害你,我从始至终都记着要保护你。”
“我爱你。”
“桑榆,你不会真的认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