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欲转身离去。
“等等。”络绗又叫住他,他轻笑着回头。
“三皇子的事,帮我留意一下。”络绗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越详细越好。”
自打上次赏心宴回来之后,莫昱便一病不起,梁帝召了好几个太医院的老太医轮番诊断开方,又精心调养了好一阵子,莫昱才恢复了些,但还是时不时的就头疼发热,本就纤细的身板儿硬是又瘦了一圈,着实是受了好些折磨。
“世子可感觉好些?”温恭正给他轻轻地捏肩按摩,他家世子这些日子断断续续地昏睡,连着好几日粒米未进,可把他吓了个半死。
“好些。”莫昱的声音很轻,还带着一丝自嘲的意味,“这可真是,又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他怎么都没想到,就是喝急了两杯酒,竟直接在床上卧了小一个月。
看来以后需要换个方式逃脱宴席了。
可也别说,自他意识开始清醒也有十来天了,络绗那小子竟是一次也没来,甚至白日里都没有看到他从梨苑出去过,莫昱闲暇时候也忍不住开始好奇这小子究竟在搞什么鬼。
当然,如果他能借此机会知难而退那是最好。
这当儿,大将军秦淮平定了边疆叛乱,梁帝大悦,大摆筵席庆贺,莫昱这身体状况自是无法赴宴了,便亲自写了贺信差人送了过去以表心意。
世子府内,莫昱坐在内室的镜前,长发散在肩上,双眼无神,露出的唇色呈现着病态的苍白,身形纤瘦胜过女子,年仅弱冠,却仿佛生命垂危。
“怎么搞成这个鬼样子……”他冲镜子里的自己眨了眨眼,面具下的脸颊肯定也已经消瘦得不成样子了。
“世子喝点粥吧。”温恭端来一碗热粥放在他面前。
“温恭……”他轻声唤道,温恭也同样轻声答应。
“‘那个’,再给我做一张吧。”他摸了摸自己冰凉的面具,兀自笑了笑,“可能……也许是最后一张了。”
云海阁内,仙乐飘飘,台上的伶官儿流畅地挥舞着衣袖,可大家似乎都觉得,今日那头牌花旦眼中好像少了几分魅惑,整个人的气质都有所不同,有种冰山美人之感,但是在他们眼中却是一样的勾人心魄。
络绗时不时地瞟上几眼梁帝身边那个空空荡荡的位置,脸上的表情又淡了几分,没有他在,他真的是一秒钟都不想待下去。
他的身体怎么样了……舞跳到一半他便开始走神,心里不禁泛起一阵酸涩。
一曲终了,他二话不说就撤离了云海阁,甚至都来不及卸了妆容换下身上的戏服。
今天的天气令人十分舒爽,太阳不大,风也是温和的清凉,很适合陪他出来散散步,想到这儿,他不禁勾了勾唇角,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容。
路过花苑,他听到有说话声,本来没想在意,却在看到那人的脸后停住了脚步,侧身躲在了旁边的石柱后。
“身为男儿,笔墨刀枪自是必需品,这点无需恭维。”三皇子季深扬着头得意洋洋,“难不成要像那莫世子一样,一卧病便是数月,身子竟比女子还要柔弱,一副文弱书生的欠揍模样,真是给我们男子丢脸!”
旁边的人似乎还小声附和了几句,季深的头抬得更高了,好像自己是多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一般,络绗不禁冷笑了一声,故意弄出了些声响,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还不忘故作惊讶地行了个礼:“见过三皇子。”
“呦,这不是父皇最疼爱的小伶官儿嘛!”季深露出嘲弄的笑容,语气也十分欠揍,“怎么,不在云海阁取悦那些王侯将相,跑出来乱晃什么?”
“三皇子最好把嘴放干净一些。”络绗弯着眼睛轻笑。
“你说什么?”季深似乎非常惊讶,“就凭你也想借着父皇的威势恐吓我?我怎么说话还轮得到一个歌妓来教?”
络绗的拳头死死地握着,克制着自己一拳挥上去的冲动,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不要和他动手。
“轮不轮得到我教,也不是三皇子说了算的。”他依旧勾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