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江正初惊醒。

他发出一声舒适的低口今。

柯轲咬住嘴唇，屏住呼吸，像是一个明知要死等待凌迟的死囚。

从来都是独睡的江正初看着眼前纤瘦的背，猛然一怔，后才慢慢想起昨天的事情。

“柯轲？”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黯哑，狠狠戳在柯轲敏感的神经上。

柯轲僵直着身子不敢动。

江正初动了动右手，却发觉手臂上有些湿润的东西，冰凉冰凉。

“柯轲。”

他伸手强制性的将柯轲转了过来，发觉他眼睛通红，显然是又哭过。

江正初叹了口气，重新将柯轲抱入怀中，又伸手轻轻将那些溢出眼角的泪珠抹去：“做恶梦了？”

江先生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柔软，柔软到柯轲根本***自己的泪腺。

我本可以十分坚强，假使我从不曾见过光明。

“恩。”柯轲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他怕江正初会探究柯景同。

然而运气好像并不站在他这一边，江正初突然开口道：“是昨天那个人吗？他是谁？”

柯轲低着头不说话。

江正初咳嗽一声，将手臂收了回来，拿了件衬衣走进浴室：“你不想说的话就算了。”

又恢复到之前的冷淡，就好像刚刚的温柔只是镜花水月的一个幻梦。

柯轲跪坐在床上，恨不得伸手抽自己一巴掌。

可是那些出生，也不是自己所能选择的啊……

他低垂着头，穿好鞋子，接了把冷水往自己面上泼，不一会儿，他白嫩的小脸就被冻了个通红，可他却自虐般的觉得，隐隐作痛的心脏，也好像短暂的被冻住一般。

行尸走肉一样做好早餐，江正初已然穿好正装走了出来。

好像昨夜的亲密没有发生过一般，餐桌上没有人说话。

柯轲不敢看江正初的眼睛，低着头收拾餐桌，临出门前，江正初却好像想起什么一般。

“柯轲，最近不要再去医院了。”

柯轲面上一白，下意识觉得自己要被抛弃，自己的唯一特长都已经被否认。

他手中握住的抹布已经被揉成一团，过了许久，柯轲才轻声回了句：“恩。”

随着防盗门渐渐关上的声音，江正初的话又缓缓飘进柯轲耳中。

“我会担心你。还有，你可以试着依赖我，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