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恣意懒散的少年。
但是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少年时那种单纯又天真的情绪,目光清清冷冷的,看上去疏离又冷漠。
“你让他别白费心机了,我想走,没有人能拦得住我。”
沈云年抬起头,刚想说话,却看见聂嘉言的目光忽地一扬,直接越过了他去看他身后的方向。
数步之外的台阶上,林懿行笔挺安静地站着。
聂嘉言只看了一眼,就跳了下来,“沈叔,我累了,想睡觉。”
沈云年扭头看了一眼林懿行,见后者并没有出言阻拦,便道:“我这就带你去客房休息。”
聂嘉言“嗯”了一声,然后转身跟着走了。
还是先前换衣服的那间客房。
沈云年带上门离开后,聂嘉言就脱了西装外套,随手把领带接下来丢在地上,然后掀开被子钻进了柔软的被窝里。
屋子里的熏香是淡淡的马鞭草混合着柠檬,中调夹杂着不知名的木香。
聂嘉言闭上眼没多久,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夕阳西下,暮色渐沉,悄然来临的黑暗吞噬了天际最后一丝光亮。
聂嘉言是被一阵雨声吵醒的,滴滴答答的雨水敲在玻璃窗上,隐约夹杂着寒风的呼啸。
他一睁眼,就看见床边坐了个影子。
屋子里其他地方都黑漆一片,唯有床头亮着一盏光线暖黄的灯盏,照出了半片天地。
林懿行几乎整个身子都隐没在了黑暗里,独独一双温润又漂亮的凤眸,静静地在光下注视着他。
比起梦里面那些可怖窒息的画面,睡醒发现有个人看着你真的不算什么。
聂嘉言抱着被子坐起来,感觉到有汗水自额头滑落,他下意识地想抬手去擦。
还没来得及有动作,林懿行就用掌心贴了贴他的额头,同时抹了一把他濡湿的发梢,说:“你有点低烧。”
聂嘉言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巴,冷淡地拨开了他的手,“不用你管。”
林懿行眼底像是闪过一丝受伤的情绪,但是仔细看,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他起身去了客房里的茶水间,没一会儿,就端了杯温水出来。
“先喝点水,等会儿要是还不舒服,就让医生来看看。”
聂嘉言抬手,用跟刚刚如出一辙的动作,一推,直接就把那杯水打翻在地。
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脆。
似乎是早就料到了聂嘉言会是这样的态度,林懿行没说什么,弯腰去把那些瓷片捡起来扔到垃圾桶里后,就把弄湿的地毯换了个边。
“你什么时候才让我走?”聂嘉言问。
林懿行望着他被烧得有些潮湿的眼眸,低声说:“等把你该得的那份遗产给了你,我就会让你回去。”
闻言,聂嘉言却是笑了,目光极尽讽刺之意,“什么叫我该得的?林懿行,你这是在暗示我,我好歹为老爷子贡献了一颗肾,所以分他的遗产分得理所当然,对吗?”
林懿行被堵得哑口无言,见聂嘉言脸色越发苍白,他忍不住伸手想去摸摸他的脸。
但是还没靠近,聂嘉言就抱着被子往后缩,像只受过极大伤害的小动物,一下子竖起了全身的尖刺来抵御曾经对他施暴的野兽。
林懿行被他的动作刺得心头发苦,眼底顿时生出了几分难过,“捏捏........”
“不要这么叫我!”
聂嘉言猛地打断了他,情绪激动之下,薄薄的胸膛起伏发颤,连带着眼神也透出了极致的憎恨和厌恶。
“林懿行,我不要什么遗产,我也不需要你补偿我,我只想离你们这些姓林的远远的,越远越好。”
说罢,他掀开被子想下地,刚刚起了个势,就被林懿行摁回了床上。
“那我呢?”
冷厉深邃的面容布满了痛苦的情绪,林懿行眼尾红得似要滴血,“聂嘉言,你把我也带走好不好?”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