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银子砸的值不值啊!”
老鸨抬手示意众人噤声,转回身去,冲着身后厢房内道:“雀儿,你便出来见见各位客人吧。”
老鸨话落,除了丝竹之音,整个妓院内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两扇门板上,炽热的视线若能化为实质,想必此刻那两扇门板已被焚烧成一堆灰烬。
须臾,只听“吱——呀——”,轻浅拉长的开门声。
有人“咕咚”一声,吞了好大一口口水。若是平时,定是会惹来同行好友的嘲笑。然而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胶着在同一点上,谁也不比谁矜持。
就连陆颜都停了摇扇子的动作,对美人的兴趣令他漆黑双目一片深沉。
那两扇门打开得并不慢,然而在急切的期盼中,却给人慢动作的错觉。最近月余争相传颂,据说堪称史上第一美人的雀儿姑娘终于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有人双目圆瞪。
有人嘴巴大张。
有人忘记呼吸。
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陆颜手中的折扇“啪”地一声落在地上,有人突然惊呼。
“柳如云?”
“不,不是柳如云,柳如云十五年前就死了,就算她还活着,现在也该三十多岁了。”
“柳如云是谁?”
“不是吧,你连柳如云都不认得?十几二十年前被称为天下第一美人的回春谷大师姐你总该知道吧!”
楼下有熙熙攘攘也有窃窃私语,陆颜却是什么都听不到了。
柳如云。
不怪乎旁人会将那女子错认为柳如云,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子,与柳如云简直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陆教主?”
怀中的莲儿不知何时已从他膝头下来,手里拿着刚刚捡起来的折扇,试探地轻唤一声。
陆颜垂下眼咳嗽了一声,再抬眼时,已敛去脸上失态之色,取回折扇,从容笑道:“劳烦莲儿了。”
再转头,楼上楼下又是人声鼎沸,竞拍之声不绝于耳。
陆颜隔着珠帘看向对面的雀儿,心神已定,渐渐察觉出不对来。
在扬州这几日,对面的几个红牌他都一一点过。陆颜对美人一向上心,又是一张床上翻云覆雨过的关系,对方哪里有痣哪里有痦子都记得清清楚楚,更不用说揉捏过的身体有多高,他都了然于心。
这么一对比,怎么感觉那位“雀儿姑娘”,好像比他还要高一些?还有那一身红色纱衣,虽然青楼中小倌的衣服多了许多累赘,然而款式和女装压根就不沾边。
这哪里是位“姑娘”,根本就是个男人。
怪不得老鸨自始至终只喊他“雀儿”,“雀儿姑娘”却是旁人的称呼。
然而也怪不得旁人毫无所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对方那让人舍不得移开的脸上,哪还有心情去打量别的?
“五千两,董大少出五千两!”
不知何时已经叫到五千两白银的天价,全场哗然。
就算是天下第一美人,五千两买春宵一度,即使是初夜,也算是奢侈了。
二楼雅间窗边,一个身高堪比武大肚子犹如怀胎八月的公子哥儿悠闲地摇着扇子,显然是胜券在握。
老鸨已是喜形于色,回头看了一眼雀儿,笑道:“董大少果然阔绰,若无人竞价,那么雀儿的初夜,就由董大少以五千两——”
“一万两。”
雀儿抬起眼珠,看向遥遥相对的厢房。窗前珠帘随风而动,只依稀能看到里面男子一身玄色劲装,倒是和这楼里寻欢作乐的男人完全不同的打扮。腰封勾勒出的腰肢比寻常男人要细很多,楼里小倌看到了都要艳羡三分。
“黄金。”
缓缓地,随着低沉磁性的嗓音落地,比起方才的哗然,那两个字犹如惊雷炸在众人耳边,震惊到极点反而都说不出话来。
陆颜从美人榻上起身,收拢扇子,挑起珠帘。
“陆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