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曹书华喝完水将杯子放下,李存旭便又拿着戏文凑了过来“我们再唱一遍吧,刚才那次是我唱的最顺畅的一次了。”李存旭说着眼里满是期待。
“凡事都要有节制,现在嗓子好不爱护,以后就唱不出来了。”曹书华以前学戏就急于求成过,瞒着母亲偷偷加练,结果第二天嗓子哑的说不了话,被母亲知道后好一顿教训。
“书华现在也像先生和母亲那样爱管着我了。”
“只有保持着这好嗓子,才能一直陪你唱戏啊。唱这么久你肯定也渴了吧。”根据曹书华的经验,李存旭吃软不吃硬,这种时候一定不能硬碰硬,要顺顺毛才行。
听着曹书华这么说李存旭算是满意了,拿起刚才曹书华喝水的杯子,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
曹书华刚想说那杯子他喝过,就见李存旭已把那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话刚到嘴边,来不及说出就不得不咽下了。
“只拿了一个杯子出来,再说这杯子里的水不喝完,等下马车颠簸就该撒了。”李存旭说着一脸无辜的样子,好象刚才根本没有间接接吻的样子。
堂堂晋王府只带一个杯子出来,我信你个鬼喔。曹书华暗暗腹诽着。
在休息了许久之后,李存旭又缠着曹书华唱了几段才作罢。
到了黄昏时分,车队便赶到了一个小城镇,李存旭此去长安时间充足,路上并不匆忙,所以便决定在小镇住一晚,稍作休整再继续赶路。
这小镇想来平日里并没有多少外来人,就算有也少有住宿的,找了整个小镇竟然只有一家稍微看得上眼一点的客栈。
来的路上许多人都探头用好奇的眼光看着这华贵的车队,一个个都面黄肌瘦的,穿着粗布衣裳。芸芸众生在这乱世中活着就以十分不易。
看着这些可怜人,曹书华不禁叹了口气。
一旁的李存旭听了,眼中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些什么。
坐了一整天的马车,曹书华整个人都像是被马车颠散了一样。到了客栈曹书华只想快些洗澡睡觉。
这小镇破败的很,没有什么好逛的,那些贫苦的百姓他帮不了,索性眼不见为净。
客栈只有一间最好的客房,曹书华推辞了许久,但李存旭坚持住一起更公平,且更方便互相照应。无法曹书华只得和李存旭一起住入了。
房里燃着炭盆,这小镇自然是没有银丝炭,燃得是普通木炭,但炭盆不能燃久,曹书华索性洗了热水澡就窝进了被子。
过不了多久,李存旭也洗漱完毕,进了被子。
好在床挺大,两个人睡绰绰有余。曹书华见李存旭上了床便往里挪了许多,在两人之间隔了一条空。但空了这么一块位置就容易灌风,无奈曹书华又挪了回来。
上了床李存旭也不睡,只盯着曹书华看,若有所思。曹书华被他看的瘆得慌,也不敢闭眼睡觉,于是只好面对着李存旭侧卧着,与他大眼瞪小眼。
看了许久李存旭终于是开了口“今日你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何解?”
曹书华没有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竟然让李存旭这么认真。“乱世百姓因战争流离失所,成为上位者争权夺利的棋子。盛世,百姓也逃不过苛捐杂税,不过比乱世好多了。”
“统治者不是圣人,不可能做到儒生们所盼望的那样。”李存旭说着将曹书华又往怀里揽了揽“但我想让我的人民至少能够保证温饱,安居乐业。”
“嗯,会有那么一天的。”曹书华往李存旭怀里又蹭了蹭,反正都是一张床上了,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睡。说完之后迷迷糊糊的竟睡着了。
虽然历史上李存旭结局惨淡,但这段时间的相处让曹书华感到李存旭并不是一个昏君,文治武功都属上乘。只要他努力矫正,不让他过度沉迷伶人,不说一统天下,至少不会让结局更差。
第二日,曹书华醒后床上便只剩他一人了,被子里放了一个汤婆子,还热着。招侍从来帮他更衣洗漱之后,李存旭才回来。
“你怎么不早点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