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
是我的错。
单薄苍白的下唇被咬紧,从凹陷的边缘溢出血珠。
纯洁的白褂向后飞扬,银灰瞳孔倒影着路灯的光,在疾步迈开的步伐中留下裹挟着寒意的残影。
目光阴郁的郎妄想着。
我明知道他的体质多么吸引我这种人,多么让我这样的人垂涎,我怎么还能让他一个人?怎么能还让毫无防备的男孩,单纯地留在自己视线之外呢?
想到那张照片。
内心紧锁欲望的堤坝濒临崩溃。那些小心翼翼被愤怒的黑色粘稠的波涛撕碎!
名为真实和欲望的自我促狭地趴在郎妄肩膀,贴在他耳朵嗤笑。
‘让你非要忍耐。’
‘后悔吧,蠢货。’
‘呵……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就该放任我!
哪怕是遭到反抗,看到他哭泣畏惧被他讨厌,也该将他锁在地下室!也该占有他!当个强×犯!变态!疯子!’
不行。
那样会吓坏舒野的。
郎妄皱眉反驳自己。
‘放屁!’
犹如理智欲望撕成两半。
前者恼火滔天,后者狰狞地扭曲。
郎妄听见后者嘶吼着怒骂,将他心底想对舒野做的那些龌龊事全部宣扬出去,到最后又骤然停止,面无表情责备。
‘都是你的天真,郎妄。’他说。
‘你明明那么想得到他,却怕他怨恨。所以才有人会早你一步得到他啊——胆、小、鬼!’
‘你就是个腐烂的恶魔。伪装什么?’
不伪装,他会逃得更快。
郎妄回答自己,垂下浓密过长的眼睫,瞳色幽暗。
不然这样的我——
没有表情的脸忽地扬起个笑容,那瞬间有什么东西,仿佛要从这具俊美的皮囊里撕裂,用猩红的眼珠窥探着外面的世界……
能给他看吗?
……
即使是夜晚,学院马路上也有不少夜跑玩闹的学生。他们三三两两携手前进,不经意便发现了赶路的法医专业风云人物。
“啊,是郎妄学长!”
发现熟悉白大褂女生惊喜地喊,她们叽叽喳喳地笑闹,高举手臂想要打招呼。
“学——”
话未说完。
背景为夜晚的无暇俊美的脸微侧。
纠葛着血丝的银灰眼珠转动到眼角。
如冷冰冰的手术刀锋划开肚子上的皮肤和脂肪,鲜红而缓慢地拉出一道口子——当郎妄的视线从她们身上扫过的那瞬间,她们甚至听见了这对儿眼球发出了老旧木偶眼珠乱转时才有的骨碌声,以及自己肚皮布帛割裂般的疼……
‘走开。’
‘我没时间敷衍你们!’
——那目光明白的说。
视线相接短短零点几秒,飞扬的实验室大褂带起风,已经擦肩而过。
而笑容和动作整齐僵硬的女生们许久才打个寒颤回过神,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冒出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她们不约而同看向融入下一个路灯的背影,脊背寒气上涌。
刚才那个人真的是学长吗?
好恐怖!
……
舒野穿着那套黑色宽松半袖和短裤,从一楼管理员的房间走出来掏烟低头咬入口中,还未点火,就碰到了全身都散发着不对劲气息的郎妄。
舒野一怔。
奇怪地打量着对方。
“怎么?你一法医专业的来我们金融系男寝楼干什么,单刀赴会?捉奸?”
渗人成这德行。
边说,手指习惯性将老式煤油打火机翻个花,挑开钢盖摩擦火石。
当橘红的火焰燃烧,舒野凑头去点烟,就听对面郎妄嗓音带着冰渣子般说:“有人骚扰你,他偷了你的内衣,对吗。”
“……咳咳咳!”舒野呛了口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