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胃里在开party,实在不想和他计较,拿过来就猛吸了一口,错位的五脏庙收到尼古丁的安抚,的确宁静了不少。
刘家村远离市区,村落还保持着古朴的模样,因为背靠龙兰市的山,如果不是自驾,普通的大巴都很难开进来,相比别的积极推进“现代化”改革的乡镇,刘家村无论是环境还是民风,都显得过于守旧和封闭。
暗蓝的天空垂着几颗零散的星,晚风吹过,高耸原始的树木发出“哗哗”的声音,空气里都是大自然的味道。
许清打量四周,刘家村的村民住的稀稀拉拉,普遍都是农村自建的红砖瓦房,两人碰巧赶在了晚饭时间,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都飘起了做完饭的白烟。画面一派的悠然闲静。
周蔚对刘家村的路显得十分熟络,许清想到他与刘山洽谈的样子,也不算意外。
久居城市的人总是容易对乡村生活产生向往,许清忍不住拿手机对准烟囱拍了几张,没想到倒退找角度的时候踩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许清一回头,对上了一对漆黑的小圆眼——是一只杂色的小土狗。
“fuck!”许清倒吸一口气,显些将自己跌了个趔趄。
天知道他许清什么都不怕,唯独怕狗,尤其还是这种灰不溜秋的小土狗!
小土狗显然没有饶他的打算,圆眼一瞪,喉咙里发出警告的叫声。
“卧槽,苏唐救我!”许清下意识地喊出了苏唐的名字,村里道路窄直,两边种满了水稻,眼见小土狗要追了上来,许清心中一慌,一脚踩空了路,眼见就要在水稻地里摔个狗吃屎,手臂却被人猛地一拉。
猝不及防的,他被周蔚揽在了怀里。
“苏唐是谁?你女朋友?”冷冽的声音自上方传来。
许清迟疑了一下,强迫自己清醒一点,思考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刚刚脱口而出了苏唐的名字,他“啊”了一声:“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吧,小的时候总是替我赶狗,所以我看见狗就会想起他。”
扑鼻而来的男士香水气息像是一针强效镇定剂打在了他的静脉里,许清嗅了嗅鼻子,甚至能闻见对方手上残存的烟草味。
这是许清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揽在怀里,藏在胸腔里的心跳说不清是因为周蔚还是因为惊吓而变得剧烈。
就像他人生第一次吃槟榔一样,辣口的清甜让整个人都醍醐灌顶,却又在几秒后迅速回甘。
许清下意识地一抬头,显些撞到了周蔚的下巴。
原来这个人这么高的。
“巧克力!你又乱咬人!”
稚嫩的童声从身后响起,许清猛地推开了周蔚,自动与眼前人隔开了一米远。身后的人家跑出一个留着童花头的小女孩,小女孩皮肤黝黑,脸颊上有着讨喜的高原红,一见到了周蔚,就冲了上来抱住了周蔚,声音娇甜:“周叔叔!”
许清惊魂未定。
童花头小女孩就是刘山的独生女小敏,临近饭点,她本来正准备去井边打水洗菜做饭,没想到碰到了周蔚和许清。
屋内还有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妇人,女人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红袄,一张胖嘟嘟的脸面容和善,双腿内八地坐在板凳上,两只手亲热地搂着小敏。
女人是个哑巴,只会“呜呜啊啊”地比划着手势,小敏与她关系亲昵,许清猜测女人就是杨梅。
许清蜷着两条腿,坐在刘家吱呀响的小板凳上,脚边的“巧克力”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仿佛看守罪犯的狱警。
“对不起啊,叔叔,巧克力以前不是这样的。”小敏怀着歉意要倒水给许清。
小小的手努力地抱着掉漆的大水壶,本就带着高原红的脸因为使不上力气而憋得通红,杨梅见状,主动拿过水壶,给许清倒了杯水。
许清抿了一口,忍不住看向周蔚。
不比他颤颤巍巍的模样,周蔚两条长腿收放自如,仿佛在自己家一样,没有半点的不适应。
许清被小土狗盯得冷不防打了个寒颤:“这狗怎么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