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追查反而扶正那位花容月貌的妾,从此张家没有江昭容身之地,身上永远带着继母给的伤,五次三番死里逃生,直到十四岁那年金蚕丝绕上杜月容的脖子,送她去见自己母亲,夹缝中求生存,有时候没得选。
“那就慢慢习惯,本督想你既然书读得好,学什么都会更快”。
江昭笑,“可督主不觉得我只做个杀手有些太浪费了?”她爹是先帝元年的状元,她得家世熏陶,“九岁熟读四书五经,十二咏诗作赋,连续三年得簪花诗会魁首,若不是身为女子,我或许能参殿试入朝堂。”
汪如晦瞥对方一眼,“那这样的好文采,用来写话本子不也是一种浪费?”
江昭的脸陡然有一丝裂痕,“督主还晓得这个?”
“嗯,西厂什么都管些”,汪如晦笑起来眼睛弯弯,竟然有一丝温柔。
江昭开始赔笑,“生计所迫,谁让我摊上个便宜爹?”
“你也知道是生计所迫,所以你能做什么,都要看你以后表现,很多事不是只会读书就可以做得成。”
“督主似乎是过来人,于此一道经验不少?”江昭挑挑眉看向汪如晦。
汪如晦神色莫测,“何出此言?”
“西厂成立六年,但在这之前从未听过督主,横空出世,来历一定有趣”,她明白这句话必定冒犯,但她依然铤而走险。
“五次三番试探,你很有胆。忘记现在你的命捏在本督手里?”汪如晦只瞥对方一眼,拿起桌上的剑擦拭。
“人与人之间相处不过相互试探底线,一开始就后退,岂不是要任督主拿捏,如此这般活与不活又有什么关系?”恣肆话语与江昭惊冶容貌正相配,说出口便有超脱年龄的气度。
汪如晦终于抬头,“那你想怎么活?”
“我想,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服冕乘轩,裂土封疆。”江昭眸光灼灼盯着汪如晦吐出这十六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