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断了后路。
商令煦还处在刚刚一瞥的震惊之中,压根不曾理会他们二人的交谈。时隔一年再次相见,他的阿棠像换了个人一般贵气的坐在那,真让他脑子里仿若一团浆糊在搅。
直至他伫立在永王府门前才终于相信这一切根本不是梦。
等商令煦回过神来时萧易桑早就回府去了,他压下心里的困惑,觉得恪王是给自己挖了一个不知是福是祸的陷阱。
萧支豫唤来管事,吩咐了了数语便走了,商令煦想跟着上前追,却被管事一把叫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永王消失在拐角。
永王深爱棋艺,王府里专给棋士们住的厢房环境清幽,若是以往他定要好好观摩一番,可现在他就笔直地坐在床上半分游乐的心思也无。
纵使有人相似也不可能相似到这般地步。
可那人的神情对他却很是陌生,好像根本不认识一样。
怎么会不认识呢?这不可能的。
回想起多年来与阿棠的点滴,商令煦灵机一动,脑子里闪过几个好点子。
可惜的是他初来王府,连门连着哪块都没分得清,到哪里去找他想要的东西。
商令煦闷闷地躺下,决定先静观其变,以免第一日来永王府就出了乱子。
小心将头上高束的白玉簪拿下,商令煦摸索着那雕着大雁的花纹心里又是一阵细纠的疼。
这白玉簪不是什么上品名种,却也是阿棠攒了许久的银钱换来的,他知道自己素来喜雁特意自己雕刻了送来,作为十八生辰礼。
此后他便日日以簪束发,剩下的头发散在背后配上素色衣衫竟也有了如兰君子的韵味。
只可惜他戴了这簪也不像从诗书里走出来的,他自小便不同于祝终棠。
虽然处于慈庵但阿棠好学又聪慧,跟着城里的私塾先生和武教习学两下他便全会了,日复一日阿棠倒是文武双全,可自己除了对医术上面有些造诣外,便再无长处。
夜晚发酵越深他越睡不着,永王的脸时时刻刻出现在他脑海中,可话又说回来,萧支豫看自己那般淡漠的眼神绝然不是自己爱重的阿棠。
商令煦急中带喘,回想起多年前那夜的烟火满天,那夜的情义深重,方餍足睡去。
一年来他都是这样蘸着回忆入睡,如今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不念便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