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就又把话咽了回去,要是刮着蹭着了他得去卖个肾才能赔得起,讪讪道,“傅先生不嫌弃的话,我自然没有意见。”
他话音刚落,肚子里便十分不合时宜地发出一阵叽里咕噜的声音。
叶容连忙捂着肚子,臊得耳尖微红,他来得匆忙没吃晚饭,被叶盛一日三餐养得娇气的胃耐不住饿,少吃一顿就要嗷嗷乱叫。
叶容越困窘它叫得越欢快,协奏曲似的。
“喜欢吃什么?”傅闻远忽然站起身来问道。
叶容绷着脸皮,客气道:“傅先生不用麻烦了,我……”
傅闻远挽起袖口,不听劝的昏君一般,抬腿离开,“那就煮面。”
叶容惊讶地看着他往不远处那个开放式厨房走去。
猛然福至心灵意识到傅闻远那双动一动手指就能签下不知道多少亿生意的手似乎是要给自己煮面?
思来想去他觉得最合理的解释可能是傅闻远饿了自己想煮面顺带着捎上自己。
偏偏身边那个叫谢山的侍者还在一旁添油加醋,“这是先生第一次进厨房,看得出先生很开心。”
这句话耳熟得让叶容有一瞬间以为在霸总文里,总裁们的管家无一例外地都会说这么一个套话模板。
看着在流理台前面无表情挑食材的傅闻远,叶容真想问他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人家很开心……
谢山说完上楼去,大约是要为叶容收拾房间。
叶容踌躇了没一会儿,慢慢磨蹭到傅闻远身边,看着他细致却生疏地切菜,以及水还没沸就要下面条的动作,实在忍不住开口道:“傅先生,我来吧。”
傅闻远也不勉强自己,让开身交给叶容。
这活叶容闭着眼都能做完,接过手便行云流水地操刀掂勺,回过头问了句,“傅先生有什么忌口的么?”
富贵人家的舌头都挑得很,东西剁成泥了都还能被咂摸出来,这一点叶容在许决身上深有体会。
傅闻远沉沉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没有,做你喜欢的就好。”
叶容本来下意识要做玉容面的动作一顿,又拿起了旁边的鸡胸肉打算做鸡丝面。
说实话,他太久没有考虑过自己喜欢什么了,像是个被装在透明玻璃瓶里一开始晕头乱向嗡嗡叫着的苍蝇,终于明白自己无法逃出生天后就得过且过慢慢等死。
在许决面前许决喜欢什么他就给什么,而在叶盛面前则是叶盛给什么他就接受什么,也不会考虑自己到底喜不喜欢。
多新鲜啊,今天居然有人对他说,做你喜欢的就好。
叶容把肉整块丢锅里,切了一段小葱,添了几个八角和姜煮汤,火沸后再捞出肉块过冰水,撕成丝沥干。
看着他低头认真地拌起料汁,低领的薄毛衣遮不住皮肉,腻白脆弱的脖颈在柔光灯下泛起一层瓷釉般的光泽。
傅闻远盯着他颈侧隐约淡青色的血管,仿佛是转瞬间,又不动声色移开了眼。
两碗加了鸡丝软白的面淋上红艳艳的酱汁后让人一阵食指大动,叶容捧着面递给身后人,“傅先生,您尝尝,可别嫌弃。”
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上吃夜宵。
傅闻远吃相斯文,坐在叶容对面安安静静地将面吃完后,才温和地开口夸了句,“面很好吃。”
叶容瞥到他连碗底的汤都喝干净了,也跟着三两口扒着迅速吃完了面,边擦嘴边回道:“做法很简单的,傅先生还想吃的话我可以教给您或是那位谢先生。”
“谢山不会做饭。”傅闻远回道,“我也不会。”
他说着,端起手边的茶杯,补了句,“不是你做的,我不想吃。”
叶容觉得自己算是长见识了,敢情这位爷也是个挑嘴的,只不过段位够高,挑的不是食材,竟然是人。
叶容随口道:“有机会再给您做。”
傅闻远沉默了,似乎是在思考。
叶容缓了一会儿便站起身准备收拾碗筷,就听见不识人间疾苦的大老板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