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现在,二人的家庭都濒临崩溃了。
“那次戴的是天狗的面具。”
在镰仓看狂言时,两人还笑得出来。
“可是,这儿不大适于演狂言。”
在这个深山里的幽玄的舞台上,似乎更适合于上演能够沁人人心,挖掘情感的剧目。
“好奇怪……”
久木望着灯光摇曳的地面喃喃自语道:“从前的人一到了这里,就会觉得远离了人间吧。”
“一定有私奔来这儿的。”
“男人和女人……”
久木说完把目光投向能舞台后面那神秘莫测的寂静的群山。
“咱们两人住在那里的话也是一样的。”
“你是说早晚会厌倦吗?”
“男人和女人生活在一起就会产生怠情的感觉。”
说实话,现在久木对于爱情是怀疑的,至少不像年轻时那么单纯,以为只要有爱,就能够生生世世永不变。
“或许热烈的爱情不会太持久。”
“我也这么想。”
凛子点点头,久木反倒有些狼狈,
“你也这么看?”
“所以想趁热烈的时候结束啊。”
可能是受了灯光映照下的能舞台的诱惑,凛子的话有点阴森森的。
久木觉得一阵发冷,把手揣进了怀里。
花季天寒,人夜以后凉意渐浓了。
“回去吧……”
在这儿呆下去的话,仿佛会被舞台上的妖气所迷惑,被拽往遥远的古代的时空中去。
久木站起来,又回头望了一眼能舞台,才离开了这里。
房间里很暖和,靠窗边铺着被褥。
久木躺在上面,闭目养神,忽然睁开眼睛看见窗边的樱花似乎在窥视着自己。
今晚的一切也许要被樱花偷看了。他叫了一声凛子,没有回音。
他又迷糊了一会儿,凛子从浴室出来了。她只穿一件浴衣,头发披在肩上。
“你怎么不穿那件内衣?”
久木一问,凛子站住了。
“真要我穿?”
“你不是带来了吗?”
凛子转身去了更衣间,久木关了灯,只剩下枕边的台灯。
在深山的旅馆里,他在看过能舞台后,等待着女人换上红色的内衣。
自己似乎是在追求幽玄和淫荡这样完全相停的东西,实际上,两者之间却有着意想不到的共同点。比如能剧里分为“神、男、女、狂、鬼”五种角色,其中无不隐含着男女的情欲。
刚才久木倾倒于能舞台的庄严肃穆的同时,又被一种妖冶、艳丽的感觉所压倒了。
事物都有表里两面,尊严的背后是淫荡,冷静的内面是痴情,道德的反面是背叛,这些才是人生最高的怡乐。
久木正沉浸在退想中,拉门开了,身裹大红色内衣的凛子出现了。
久木猛然坐起来,瞪大了眼睛。
凛子的表情像少女一样天真无邪,在地上的台灯映照下,凛子的长长的身影直达房顶,久木一瞬间产生了错觉,以为是身着女装的能剧演员登上了舞台。
定睛一看,凛子的脸上满含着成熟女性的娇媚、忧郁和冶艳,活像戴女面的孙次郎。
一身绯红,头戴面具的女人慢慢走近目瞪口呆的久木,双手伸向他的脖颈。
久木不由蟋缩起身子,使劲晃了晃脑袋,好容易才清醒了过来,大大地喘了一口气。
“真吓了我一大跳……”
凛子听了嫣然一笑,又恢复了往日的柔媚表情。
“简直跟能剧里的女人一模一样。”
“刚才看了能舞台的关系吧。”
“太像了。”
久木以前见过画在黑底色上的孙次郎女面,那温和柔美的表情中,蕴藏着强烈的情欲,凛子现在就是这样的表情。
“越是闲静矜持越显得淫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