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部:第02章 落花(2 / 13)

,凛子的母亲不能坐视女儿的行为,要她尽快解决婚姻问题。

可是,据久木所知,不同意离婚的是凛子的丈夫,他想以此来对妻子复仇,凛子的母亲对此怎么看呢。

久木一问,凛子的回答说“跟她说不明白的。”

凛子的母亲是老一辈的人,怎么能理解得了作丈夫的明知妻子与人私通,却不同意离婚呢。

“三个人见见面,好好谈一谈。”

三个人是指凛子和丈夫还有凛子的母亲。

“妈妈喜欢他,以为谈一谈问题就会解决,我可不行。”

凛子又说:“弄不好,还得牵扯到性的问题呢。”

如果追究起凛子为什么对丈夫不满的话,会从性格不一致追究到性不和的问题上,凛子觉得,反正要离婚,不必把事情说得那么露骨。

和凛子家的情况一样,久木家也处于僵持的局面。

久木的情况恰恰相反,是妻子要求离婚,而久木迟迟不表态。和凛子的情感这么深了,应该同意才对,可是一到关键时刻,心情就十分复杂,既有对自己随心所欲所导致的后果的内疚,也有要面对同事和亲戚的忧郁。还有凛子尚未离婚,自己先离的不安,最最重要的还是对彻底摧毁近三十年的生活现状的惧怕与畏缩。

归根结底,离婚是最后的一步,何必太着急。这种想法使得他下不了最后的决断,他也在猜测着妻子现在是怎么想的。

久木回家时几乎不和妻子说话,只说些不得不说的话,便匆匆忙忙地离开家,没有争吵,两人之间虽然冷冰冰的,又保持着微妙的和睦。

当然,这并不等于妻子的态度有所软化,四月初,久木回家时,妻子又提醒道:“你可别忘了那件事啊。”

久木知道妻子说的是在离婚书上签字的事,就“嗯、嗯”地点着头,不置可否。

他正要往外走的时候,妻子又说:“我从明天起就不在家住了。”

“你要去哪儿?”久木不由自主地问道。其实,自己已没有资格去过问妻子的行踪了。

“我的事与你无关。”

妻子的态度十分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

女人的态度一向是爽快明朗的,而男人在本质上都有些优柔寡断。

也该和妻子之间作个交代了。

久木一路想着来到了东京站,和凛子坐上了新干线“回音号”。

他们在三岛下车,换乘伊豆箱根线前往修善寺。虽说正值赏花时节,因为是周日,车里很空。

以前他们都是星期六出发,星期日回来,这次为了错开周末的高峰时间,改为周日出发,周一回来。多亏了工作清闲,才能这么悠然地去旅行,现在的久木不再为闲暇而嗟叹了,他要充分地享受这种悠游。

从三岛出发的电车也很空,途经长冈、大仁、中伊豆一直向山间驶去,住家越来越稀少,满山遍野的樱花呈现在眼前,大多是染井吉野樱,一簇簇盛开在葱绿的山坡上,犹如一个个粉红色的花斗笠。

“我早就想坐这样的电车了。”电车每站必停,列车员示意发车的笛声,回响在慵懒的春日里。

电车沿着河流向前行进。天城山脉的水流汇成狩野川,然后又注入了骏河湾,河岸上到处是垂钓的人。还不到捕获香鱼的季节,河水清澈见底,难怪这里是闻名的山榆菜产地。

他们入迷地眺望着这些城里难得一见的群山、樱花和清流,三十分钟后到达了终点站修善寺。

据说一千多年前,弘法大师发现了这个古老的温泉之乡。《修善寺物语》上也记载有这里是与源氏一族有因缘的地方。也许这里温泉多的缘故,樱花已开始凋谢,花瓣纷纷落在久木和凛子的肩头。

提起修善寺,人们会马上想到伊豆的温泉乡。其实,值得一提的还有由空海建立的修善寺这样历史悠久的寺庙。

从车站坐车往西南方向去,过一座朱红色的虎溪桥和一条马路,几分钟就到了修善寺。登上正面高高的台阶,穿过山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