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到南边还当差吗?”
铁林鼓了鼓气,大声说:“不想干了!”
“要连个保密局的差事都没有,你就是个屁知道吗?”
铁林看着宝慧,刚鼓起来的气就这么被戳漏了,关宝慧哼了一声:“连徐天都不如。”
“我怎么就不如他了?”
“他好歹还是个警察,你算什么?”
铁林发了狠,好面子的心态占了上风,咬牙切齿地说:“今天我杀了个共党!”
“啊?”关宝慧吓了一跳。田怀中的死状还在脑海里盘旋,但铁林已经不再害怕,自己把自己当成了凶手:“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两刀,手刃。”
关宝慧看他这样子,知道八成是编的,她没了兴致,转了个身说:“就你?你猜我信吗?上峰奖赏了吗?”
“明天一早让我去午门。”
“干啥?”
“我刚从那儿回来……行动。”
“又行动?你怎么跟我就没行动呢!”
百感交集的铁林又掀开被窝钻进去拱,关宝慧脑袋在被子外头仰着说:“这回,你最好给我有点行动……”
没一会儿,铁林掀开被子,重新钻出来。关宝慧彻底气馁了,铁林闷了一会儿说:“贾小朵死了。”
关宝慧这回彻底惊了:“啥?”
“叫人捅死的。”
关宝慧缓了半晌,心中大震,偏偏嘴上不饶人:“不是你捅的吧,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铁林心里更加气闷,抓过床头的烟起身往外屋去。他从屋里出来,叼上烟,划了半天火也没划着。夜风反着吹,“砰”的一声将门反锁上,铁林将一盒烟狠狠地揉烂。
夜晚,冬蝈蝈罐握在徐允诺手里,间或鸣叫。徐允诺裹了裹薄被歪在炕里睡着,突然听见碗筷的响动,他睁开眼睛。茶炉冒着热气,徐天坐在桌前吃早已摆好的那些东西。徐允诺问:“燕三呢?”
“走了。”
徐允诺起身要给徐天热菜,徐天拦着老父亲说:“吃差不多了。”
“不喝酒?”
“喝了脑子糊涂……我得清楚。”
“燕三说你们哥仨被当兵的带走了,没事儿了?”
“有,天一亮我去给人赔不是。”
“人家能消火吗?”
“爸,咱家这院儿要抵出去,您别怪我。”徐天看着已显老态的父亲还得为自己操心,有些心酸。
“为啥?”
“我不能对不起大哥二哥。”
“那是,一日兄弟一生兄弟,只要你人没事咋都行。”
“上午在司法处的话我听进去了,您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我得好好的。”
“小朵……”
“别说小朵,你们谁都别说,人都死了。”徐天说着从椅子上起来,“我回自己屋,爸您躺下睡吧。”
“唉。”徐允诺不放心地看着他,眼神随着徐天走到门口,果然徐天又站住了,问道:“咱家房契在哪儿?”
“你房里。”
徐天应了一声走出去,徐允诺坐起来发怔,他不知道徐天要房契做什么。
徐天穿过院子,去对面自己的厢房。他躺在床上,从怀里掏出自己和小朵的合影照片,合影立在枕头边,然后拉开被子合衣躺下。
黑暗里,他睁着眼睛,没有流泪。这一天太长了,他来不及整理自己的思绪,也不肯放任自己沉湎在过去的回忆里。他告诉自己,事情已经发生,只有找到小红袄,这事儿才能翻篇。他知道,或许找到凶手也于事无补,但他需要给小朵一个交代。
同样的黑暗里,八青双眼圆睁,他盯着罩神手里尖尖的半片发卡,听见罩神声音嘶哑地说:“别的号子七八个,你怎么一个人?”
见八青不说话,罩神一手摁住八青的脸,一手用发卡抵住八青的眼睛,说:“问你呢。”
八青惊恐地说:“我在天桥伤了个人……”
罩神把发卡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