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自己永远都是一把刀子。
田丹在冯青波怀里闭了会儿眼,好像将四年的思念都回顾了一下,问:“我们住的地方看得到紫禁城吗?”
“看不到。”
田丹睁开眼睛,她的眼里有了另外的内容,越过冯青波的肩膀,来来往往的人中有两个人进了田丹的视线。这两人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但田丹知道是为他们而来的特务。
“看得到鼓楼吗?”
“看不到。”
田丹离开冯青波站直,眼睛里依旧是冯青波熟悉的暖意,田丹将暖水袋从怀里递到冯青波手上:“刚换的水,两只手捂到大衣里。”
冯青波拿着暖水袋,看着田丹说:“我还要提行李。”
“一只手提,一只手捂。”
田怀中转身道:“走了。”
冯青波听话地用一只手将暖水袋捂到怀里,另一只手提起行李。田丹一边看着不远处的两个特务,一边看着冯青波,紧张和得意在交替:“暖和吗?”
“看到你就暖和了。”
这句话让田丹心安,她将自己的手插入胸前两只并指红手套内挽起冯青波。田丹看到了第三个便衣特务,他们都与常人无异,但冯青波恍然不觉。
一个提着公文包的人来到铁林的人力车边,这人正是田丹在冯青波怀中看到的三名特务中的一个。
“出来了,三个。”
铁林怔了一下,看着他说:“不是说俩吗?”
特务瞪了铁林了一眼,铁林赶快收回眼神。特务接着说:“一个接的,两个来的,组长吩咐最好不要弄死。”
田丹、田怀中和冯青波夹在人流里经过候车室,人流缓慢而拥挤,冯青波一边提着行李,一边替田怀中阻挡着拥挤的人群说:“车在下面。”
田怀中仍旧淡淡地问:“到住的地方有多远?”
“两刻钟差不多。”
“车站有厕所吗?”
“站里面倒是有。”
“那算了。”
田丹站定了跟父亲说:“爸你去吧,我们到外面等。”
“噢好好,年纪大就这样。”田怀中朝候车室深处去。
冯青波牵着田丹终于挤出人流停下来,田丹四顾站前广场,目光一一定位,其中划过铁林。
“你叫的车呢?”
“那边。”冯青波手指的方向,正是铁林的人力车。
吉普车内,特务看到田丹和冯青波停在台阶上,说:“组长,少了一个。”
马天放也看着:“等一等。”
站前,田丹站在台阶上,看着北平的人说:“北平到了……青波,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你说过。”
“为什么?”
冯青波笑着说:“因为你傻。”
田丹的笑终于有了别的含义:“那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什么样?”
“比我还要傻。”
冯青波稍微怔了怔。田丹看着他的眼睛里浮上陌生:“从站台到这里起码有十个特务,四个保密局特务,六个军人,很好认。”
冯青波有些紧张地说:“北平特务本来就多,何况非常时期。”
“那个拎公文包的人之前在站里,现在在你指的那辆车旁边。”
冯青波没有看田丹,目光停在铁林那边,问:“哪里?”
“公文包是新的,这种时候北平还有谁会花心思买一只新公文包?里面是枪。那辆黄包车停在原地起码有两个小时以上没动过,车把手都被土盖住了,车辙也没有,这么冷的天,车夫应该走起来找客人。”
“一帮笨蛋,那辆吉普车里的人也应该是特务,三个。青波,我不在的时候你怎么了?”
“你不在的时候……天天想你。”
“你带爸爸走,这里我处理。”
冯青波在犹豫。
“北平你熟,沈伯伯已经安排好爸爸和傅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