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恭敬:“金爷。”
金海看了看破门,又看见插在门边木墩上的尖刀,问:“徐天人呢?白纸坊警署的警察。”
汉子指了指大房子后面,金海绕过杂物堆往后面转去。后院,徐天站在一个土坑里,身体仍然拧着,像一把刀。小耳朵看着两个汉子往坑里填土,金海走过来时,土已经埋到了上半身。
小耳朵看了眼金海,不太意外,也挺恭敬地说:“金爷来了。”
金海看了眼四周,说:“先说事儿。”
“也没招他,上来就把门砸了,破我风水。”
“不说这事儿,说他找你的事儿。”
“什么事儿啊?”
徐天在坑里梗着脖子嚷嚷:“谁打听过我女人!”
金海不看徐天:“谁打听过?”
土还在落着,小耳朵看着金海问:“接着埋吗?”
“埋你的。”
“灯罩儿打听过,就昨天。”
一眼看快到了脖颈了,徐天还在喊:“怎么打听的?”
小耳朵有点不耐烦了,说:“问你家住哪儿,女人叫什么,住哪儿。”
金海不疾不徐地问:“还有谁打听了?”
“前几天柳爷问过,问得比灯罩儿还仔细。”
“哪位柳爷?”
小耳朵指着徐天说:“通天那位,他知道。”
金海看着徐天。
土荡在脸上,徐天吐了几口吐沫说:“早不说,拉我上去,这就找他去。”
“想什么呢?说归说,埋归埋,说是给金爷面子,埋是你自己作的。”小耳朵有点急了。
金海说:“给面子就拉他上来。”
小耳朵双手拢在袖子里,语气换了:“金爷,这就没理了。”
“你来,来。”金海说着溜墙根往回走,小耳朵跟上去,金海在房墙中段停住,另一头能看到那个在修木门的汉子。
小耳朵到金海面前站住,说:“要说啥呀?”
“你说我没理?”
“可不,说两句就没事儿了,您面子也忒大……”
金海表情、语气都平和地说:“大嘴巴抽你,就有理了。”
小耳朵看着金海,语气也平和地说:“叫你声爷还真当自个儿是爷了。”
话没完,金海的耳光已经扇到了小耳朵脸上,小耳朵双眼立时凶起来。
“你能把我怎么的?杀了?埋了?动手?都不成吧。你兄弟在我牢里,让他死就死,比死还难受更容易。”
“一巴掌是吧?受了,换我兄弟,明儿就出来。”
“那一巴掌轻了。”
“加徐天毁的一扇门。”
“加上还得两巴掌。”
“为啥?”
“你兄弟是兄弟,我兄弟土埋半截不是兄弟?”
小耳朵还在犹豫着,金海“啪啪”又是两巴掌,悄声说道:“明晚后半夜陶然亭西头拣人。”
小耳朵怒火一冲一冲的,人僵着。金海仍然平和地说:“小耳朵你得谢我兄弟徐天,没他就没这三巴掌,这三巴掌是替你牢里兄弟捱的。”
小耳朵装作平和地说:“谢了。”
“叫人别埋了。”
小耳朵贴着墙根走回去。金海站回身走向那个修木门的白衣汉子,他一直走到门边的木墩,将那柄尖刀拔出来放入公文包。小耳朵和那两个埋土的汉子已经走回来了。金海迈步往后院去,两厢都不吱声。
后院,土已经快埋到徐天脖子了,两把铁锹扔在一边。金海夹着公文包,居高临下地看着徐天:“上得来吗?”
“费劲。”
“自己刨的坑自己往上挣。”
徐天便自己挣,土逐渐松动,金海看着他费劲也不搭手,说:“灯罩儿昨天晚上找过你,打听你和小朵没毛病。小朵没的时候,他被你关着。”
徐天从土里挣出了两只手,去够坑边的铁锹,金海将铁锹踢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