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力,帽子上的护耳随着跑动上下翻飞着。
“我的地界,我的女人,我的车,怎么啦?”
小朵渐渐松驰下来,盯着徐天的背影,喜滋滋地说:“以后你还会拉别的人吗?”
“谁敢让我拉?”
“女人呢?”
“除了你,没女人能上我的车。”
此时的徐天还不知道,命运正在慢慢朝他投下阴影,他沉浸在现在的快乐里。
平渊胡同。天色已暗,胡同里的人家渐次点起门口的红灯笼。穿便装的金海一手拎着个公文包,一手拎块肉,慢悠悠地走回来。他身形高大,当了多年狱长的他向来不怒自威。邻人见着他都让道,间或有熟人跟他问好,他和气地一一点头,然后他停在被手雷轰塌半扇的自家院墙前。刀美兰披着花袄出来泼了盆水,险些浇到金海身上。
金海愣了一下,问:“这是怎么了?”
“炸了。”刀美兰自顾自地回去。
金海还停在院墙前,大缨子从半塌的院墙里探出脑袋,喊了声:“哥!”
金海看上去不太高兴,问:“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跟徐叔关老爷子听戏回来就这样了。”
“谁弄的?”
“街坊说是徐天。”
金海眉头轻缓了一点,说:“那你说不知道。”
“知道是知道,不知道怎么弄的。”大缨子自带一股缺心眼的劲儿,说话也是直眉瞪眼的。
金海将肉递过墙去给大缨子,吩咐道:“到胡同口把瓦匠叫过来。”
“回乡下了。”
“那就把家伙什儿拿来。”
“吃完饭再弄吧。”大缨子的语气就像不是自家院墙被炸了似的。
“把门开开。”
“从这儿进多好啊!”大缨子在墙洞边上朝金海招手,金海看着兴致盎然的妹妹叹了口气。
等徐天拉车过来时,天已经全黑了,眼见到了胡同口,贾小朵赶忙喊停。徐天停了车,累得直喘。
贾小朵有点心疼他,赶紧从车上跳下来扶着他说:“让你逞能。”
徐天咧嘴笑得心满意足地说:“这钱不好挣。”
“南城车行你们家的,知道是谁下力气供着你了吧?”
“我们家供着南城两百多车把式。”
小朵看着徐天喘着粗气,突然凑过来说:“亲个嘴儿。”
徐天愣了一下,突然扭捏了:“干啥?”
“一会儿不许变,说不走就不走,你大哥拿你没辙,我妈拿我没辙,明白吗?”
“瞧出来是我拿你没辙。”徐天还在扫视着四周,小朵踮脚快速凑到徐天嘴边亲了他一下,快得徐天都没感觉到小朵的唇。徐天不由自主地抹了一下嘴,小朵打趣他说:“吃蒜了?”
“没有啊。”徐天感觉自己的脸很烫,不知道是因为拉车很累还是因为吃蒜被发现,抑或是刚才那个转瞬即逝的吻。
小朵好像下定决心似的说:“我跟你一起找大哥去。”说罢,就扯着徐天的袖子往金海家走。
金海家院外塌了的墙已经砌回一半,一盏煤油灯放在砖上。金海在院子里头砌砖抹灰,刀美兰拿着一个账本在院外头。
刀美兰不识字,所谓的账本只有她自己看得懂,她细细交代着,又透着几分故意的生疏:“张宝奎、赵全胜两家搬出去了,挨着的那两户接着住,租金以后归买主收,你半条胡同的房子连租带卖账都在这儿。”
金海心不在焉地听着,手头的活儿麻利又仔细。
“嗯,钱给徐天了?”
“你吩咐的给他。”
金海嗯了一声,就无后话。
刀美兰见状顿了顿,压低声音问:“我哥能放出来吗?”
金海还是忙着砌墙,说:“我说了不算。”
金海的敷衍一如既往,刀美兰虽意外却难免失落地说:“快四年了,都是这句。”
“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