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眉儿尚在昏迷之中,自己势单力薄,面对着云朵公主咄咄逼人,唯一的方式便是大声喊叫,侍卫马跃就住在附近的小帐内,听到声音必定奔来救她。
云朵公主没有想到仙仙公主会大声喊叫,一时慌乱,抓住仙仙公主叫道:“别喊、别喊。”
手中佩刀乱舞,一不小心便划过了仙仙公主手臂,殷红的鲜血渗出衣裳淌了下来。
“杀人啦、杀人啦……”
仙仙公主愈是喊叫,云朵公主愈是慌张,急忙忙捂住了仙仙的嘴:“别喊别喊……”
左右侍卫一个都没有到,倒是门外巡逻的大辽兵丁听见喊杀人冲了进来,却见格玛扭住仙仙公主,云朵公主则捂住了她的嘴,而那宫女眉儿斜倚着床脚睡着。
云朵公主另一手上仍旧握着佩刀,刀尖淌血,见到兵丁闯进来,赶忙丢开了佩刀,“当”地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兵丁忙请了军医来瞧,看了看仙仙公主手臂上只是划破了一层薄皮,流了一些血罢了,并无大碍。
见惯了战场上的鲜血横飞,仙仙公主这根本就不叫做伤。
军医正睡着被叫醒来,老大不乐意的,嘴里嘟嘟嚷嚷着给仙仙公主处理伤口,那一整皮囊的烧酒只滴了几滴用来消毒,倒有大半倒进了他自己的口中。
那仙仙公主极是娇嫩,触着碰着便娇啼不止,军医只得草草给她上了一些药粉,包扎一番也就了事走人。
兵丁们看看仙仙公主并无生命之忧,亦不能够拿云朵公主怎样。两位公主都有可能是太子妃,再不济其中一个也将是侧妃,都不好惹。且不好在公主营帐里呆得太久,因此兵丁们也就都退去继续巡逻去了。
“哎,我说,要不要去禀告太子殿下呀?”
一个个头矮小的兵丁忍不住问同伴,而同伴们皆摇头摆手:“这两个都是不省油的灯,指不定哪一个明日就是太子妃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没闹出人命来,咱就当没听到没看到,否则搞不好咱没死在战场上,却把小命交代在了太子妃手里。”
在普通兵丁看来,女人争风吃醋见面掐架在所难免,龙珠太子都没辙,更何况他们那些小兵小将?只要不闹到人命关天的地步,看看热闹也就罢了,断不肯“多管闲事”,得罪未来的太子妃。
这一场风波损失了一罐珍贵的花露,还流了一点血,虽然看起来是仙仙公主占了下风,但云朵公主似乎也没有得到什么好处。
因为,大婚究竟还没有最后尘埃落定,谁是太子妃,谁是侧妃,尚无定论。
不过,大家似乎都将一个人完全遗忘了,那就是还处于昏迷状态的眉儿,竟然没有一个人想起来要将她弄醒,好像都觉得反正夜深了,睡就睡吧。
只是,风波之后的辽营并没有就此平静下来。
夜还很长,心烦意乱的不仅仅是两位公主美人,最难平静的应该还是龙珠太子。
此刻他远离了主帐,但依然无法远离被迫同时与两位公主成婚的命运。
难不成真的要依军师之计让两位公主抓阄以定高下?传扬出去,这大辽龙珠太子的威名恐怕就被天下人传为笑谈了。
哎,一切都等天亮之后再说吧,小尉军师不是说“顺其自然”吗?也许到了那一刻,自己才会最后下定决心究竟是站在母亲一头还是祖母一边。
两位公主大约也从未想过,她们为之争破头的夫婿,心里纠结的并不是她们本身,而是她们身后所代表的势力,这或许是她们人生最大的悲哀吧。
龙珠太子内心已被自己深深的叹息所充盈,不知不觉间越走越远离了兵营中心。
“太子殿下,再走就出了营帐区了。”随行的卫兵小声地提醒。
龙珠太子做为坐镇主军的将领原本应该驻扎后营,只因两位公主死缠烂打的,他避到了中营,而后又连奔带赶地避到前营,依旧逃不开。
所谓前营,即是战略布署中最首当其冲的位置,也是最危险的位置,离开营区的距离远一分危险也就多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