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班,凌晨时急诊送来一个病人。
温景然主刀。
手术室里除了几位值夜班的医生以外,还有一位刚来院里不久的实习生。
第一次跟胃肠外科的手术,这位实习生对主刀的温医生显然很感兴趣,术中一直想方设法地找理由试图和温景然搭上话。
最便利的,就是问专业性的问题。
应如约听了大半场,正好嗓子发痒,轻咳了一声。
心无旁骛自动屏蔽一切杂音的男人这才抬了抬眼,转头看了眼坐在麻醉机旁的应如约,拧着眉转头看了眼喋喋不休了一晚上的实习生,低斥:“基础医理都不知道,怎么考上研究生的?”
他的语气不耐,说完偏头让护士擦了擦额间的汗,开始缝伤口。
这话有些重,手术室安静了几秒,身为一助的魏和忍不住替实习打抱不平平:“人就是来实习的,问你几个问题而已,你就这么没耐心?”
“耐心是有的。”温景然头也没抬,久未进水,嗓音有些沙哑低沉,“但得看人。”
……
得。
魏和知道他的话外之音,笑睨了眼应如约,这会儿是几分打趣儿分调侃:“所以能把师妹变成温太太。”
课课然出老参加交流会那
温景然出差参加交流会那几天,应如约有一顿没一顿的,总顾不上吃饭。温景然回来那天,她因为胃不舒服在输液厅挂针。
昏昏欲睡之际,身上被披上了一件薄毯,因为挂针而冰凉的指尖也被温热的掌心轻轻覆盖。
应如约挣扎着醒来,看到温景然时还有些蒙,“你怎么回来了?”
说好的她挂完针去接他呢……
“改签了。”
温景然曲指刮了下她的鼻尖,“这几天没有好好吃饭?”
他心疼人的时候,语气柔和,眉心眉眼都带着道不尽的温柔。
应如约被他看得有些傻,本来还担心回来会挨他的一顿训,不料,他连语气都没重一点,满目深情。
受宠若惊下,身虚心虚肾虚的人乖乖点头,“太忙了,你不在家,有调班值班都答应了……”
这还是婚后第一次,他不在家这么久,平常同进同出的习惯了,他出个差,家里便冷清得有些待不下去。
想着,也不知道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还是太想他了,鼻尖忽然就有点酸,自由的那只手攥住他的衣领把他拉得近了些,也不管明着暗着有多少人在看着他们,她还是忍不住蹭上去,把脸埋进他胸前。
许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低头,下巴从她的发尖落到她耳边,在她耳郭上轻轻吮了吮,“我回来了。”
他不安慰还好,一安慰一温柔,她反而更加委屈,不敢哭,眼眶憋得发红,又觉得丢人得不行,头更不敢抬了,只有攥着他衣领的手指微微收紧,半天才挤出一句:“我好想你。”
想你想到分开一会儿都觉得好难过好难过。
体会到温太太此刻的情绪,温景然揉着她脑袋,格外耐心地哄她:“我等会儿跟魏和调休,明天就在家陪你,嗯?”
怀里的人点了点头,闷出一声“嗯”来。
温景然被她带着几分鼻音的“嗯”字嗯得心口酥软,扶着她的后颈,在她耳畔覆唇问道:“给你带了礼物,想要礼物还是想要我?”
应如约瞬间被他哄笑,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一双眼水光盈盈地望着他,“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