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跑过。年轻的男人摸摸她的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糖果。小女孩咧开嘴,笑着跑开了。
真是个非常好的人,温和,明亮,像一颗光芒恒定的星星,从老到小都喜欢他。
刚搬来的时候,两人还不熟。他一天二十四小时,窗帘总是拉得紧紧的,除了叫外卖时打开一下门,几乎从不出房间。有好几次,正在洗衣服的宋爱儿,就看见他穿着一身睡衣,一头微卷的头发,疲惫地掏钱,让赛老板帮他顺手倒个垃圾。
她问老赛:“咱们的新邻居为什么总是不出门呢?”老赛说:“听说是失恋了。”宋爱儿生平最看不惯为个失恋就哭哭啼啼的男人。
她又吵,经常跳个瑜伽操也要弄出很大动静。
有一天,对方终于忍不住打开窗,“你能不能安静点?”
穿着件小背心正跳得大汗淋漓的宋爱儿也忍不住了:“大哥,你看看现在才几点,七点钟!你是旧社会穿越过来的吗?”
罗林面无表情:“不好意思,我七点钟就睡觉。”
她不管,第二天不仅照样跳,还开了音箱外放。
这下他怒了。房子小,所有的电线都是外接的。他找到通入她房间的那根,拔了。宋爱儿在一片黑灯瞎火中摸索了半天,恨得牙都痒了。
隔天,他在房间里昏天黑地地躺着,警车一路呜呜叫着开来。他打开门,警察说,有位小姐报案,说这里的人已经一个星期没出门了,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传出,她怀疑里面的先生已经变成了尸体。
罗林气得朝四下看,她人呢,她自己怎么不来。
警察同他认真解释,她不敢开门,要我们过来看看。
那天,罗林终于不在自己的屋子里待着了。下了楼,他点了支烟,蹲在旅行社的大门口,等着她回来。
宋爱儿一直带队到傍晚才一身大汗淋漓地回来。看见了他,她只当没看见,直接就进了门。
他跟在她身后,“你是不是要为你今天做的事情解释一下,宋小姐?”
宋爱儿擦着卸妆油,这看看,那抹抹。
他忍着气:“宋小姐。”
她把油都抹完了:“咦,你下来啦?”
他气得把她的手一拽:“别岔话,今天报警的是不是你?”
宋爱儿当然说:“不是。”
他盯着她的脸:“不是你,还会有谁说我是具尸体?”
宋爱儿听得笑了:“你现在是什么污水都往我身上泼啊,先生。你说我报警,别说报警这种行为不犯法,就是犯法,你有证据吗?”
罗林气短:“没有,我只是怀疑。”
宋爱儿于是说了句话,这句话让罗林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整个人都不好了。
宋爱儿说:“你怀疑?你怀疑我报警,我还怀疑你喜欢我呢。”
他看着她:“你说什么?”
她还没完:“拔了我电线的是不是你?对着窗勾搭我的是不是你?现在还弄个什么子虚乌有的借口来找我搭讪。你不是才失恋吗?这么快就喜欢上我了?看看,看看,嘴上说着不喜欢,抓着我的手倒是很紧呢。你再这样,我才真的要报警了。”
他听了一下把她的手松开,指着她的鼻子,好半天才丢出一句:“你……你不要脸。”
不要脸的人多了去了,真是没见识。宋爱儿丝毫没把这句辱骂放在心上,继续每天早起,乐呵呵地挣钱。那阵子她的生意好,每天都会有许多客人,常常要换着班跑。
宋爱儿带团,偶尔也会带他们进购物店,买或不买,都好商量。碰上带老人团,有些老人玩得累了,宋爱儿夜里还会带着一些本地的热带水果跑去看他们,所以游客们都喜欢这个好说话的年轻女孩。
她在屋子里跳瘦身操,音箱里轰隆的全是音乐。跳完操,她又把水果放进榨汁机里,榨出一杯杯的鲜果汁,还挨个地敲门送给邻居。砰砰的敲门声常吵得他刚睡下又不得不坐到桌边愣愣地出神。
她看见他备受折磨,心情好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