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一夜没睡好,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面色憔悴得让人一眼就注意到了,还好方言晏说苏立已经走了,不然宋佳南又要自怨自艾了。
她不想见到苏立,面对他,却忍不住想他。
下了一夜的雪,虽然第二天已经放晴,他们赶到机场的时候,航班不可避免地延误,他们只好滞留在候机大厅里等待。方言晏的手机时不时响,忙活了好半天他问道:“佳南姐,你们现在还有没有同学聚会了?”
她顺口就回答:“研究生时候那群人基本分布在各大电视台、报社、杂志社,都是同行业竞争关系,所以没太多联系,大学我在外地读的,倒是高中同学都会聚聚。”
“我也是,大学同学没什么特殊感情,倒是高中时候一群哥们儿玩得特别好。”
她笑笑:“都是这样,高中时候那才是真正的患难弟兄,那时候你跟谁拼去啊,全国的考生,填志愿都不打自家人的,那感情多纯粹,大学研究生时都是自己人砍自己人。”
方言晏把手机放在手里转,没留意哗地摔在地下,他弯腰捡起来,然后掂量了两下,漫不经心地问道:“佳南姐,我哥那时候在高中是不是很风流啊,跟那芒果台、番茄台上的快男型男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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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佳南深深地点头:“嘿,你别说,那时候他要去参选,没准真搞一个人气大奖回来,反正那时候流言挺多的,其中有一个说如果你是一个女生,站在校门口大喊一声‘苏立’,基本上所有人都会用恶毒的眼光注视你的,差不多就是现在的草根粉丝团。”
“嘿,李宇春的叫玉米,苏立的叫什么?栗子,梨子,荔枝,哈哈!”宋佳南还没缓过神来,方言晏立刻转了话题,“那应该不少女生喜欢他,是不是啊?我以前怎么撬他话都掰不出来,他总是一笑罢了。”
“嗯,是很多人喜欢他,但是,真正敢靠近他的人应该不多吧。”宋佳南兀自地笑起来,苏立那种浑身上下散发出冷漠和疏离气质的男生,平凡的女孩子只会把他当作一幅风景画来欣赏,沉醉,或者自己编造美好的虚幻,满足小小的私欲,比如她。
她轻轻地靠上椅背,抬起头,看到落地玻璃窗那里有飞机缓缓地滑向这里,也有旁边的飞机慢慢地驶向预定的跑道,这场雪,不过是冬天的一场无心的恶作剧。
方言晏眨眨眼,侧过脸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努努嘴:“谁让他那么闷骚,活该。”
“还好了,他性子就这样。”
“是啊,他以前就是这个德性嘛,小时候到我家,全部人都看电视,只有他一个人默默地从我爸的书架上取了一本中国通史,不声不响地坐在书房看两个小时,尊臀都不带动一下的,你说变态不?那时候他爸妈都愁死了,怕他得什么抑郁症。”
宋佳南微微皱起眉头:“这么严重?小时候我也没这么自闭过。”
“以后他再看什么资治通鉴、世界通史、孔子庄子老子的我们已经习以为常了,再看阿加莎、江户川乱步,我们也能泰然处之了,他好像天生不喜欢看电视看电影的,每次连春晚都不看,跟刚从山顶洞周口店爬出来的,其实这样很不好的。”
她自然而然地冒了一句:“为什么?”
方言晏很漠然地看了一眼宋佳南:“靠,他青春期该学的估计一样也没学会。将来他女朋友真倒霉。”
满头黑线,宋佳南顿时只能发出哦哦的单音节。
航班虽然晚点,但是也错过了上班时间,她在机场大巴终点站跟方言晏分手,附近正好是一家大型的超市,她进去买了早餐和零食,刚走到收银台后面有一个人试探着喊她的名字,她转过头一看,眉眼立刻舒展开来:“好巧啊,王忱,哎呀,你家小女儿啊,好可爱啊!”
小女孩小心翼翼地探出一个脑袋,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宋佳南,然后羞怯地把脑袋扎到妈妈的怀里,宋佳南笑道:“多大了,有两岁了吧?”
“嗯,两岁多一点。”幸福的妈妈笑着摸摸女儿的头,“好久没见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