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你犹豫什么,快填文科班算了。”
宋佳南闷闷地在一边没说话,这几天被老师叫去谈话让她心烦意乱,她不想读文科,虽然文科确实是她的优势,但是读了文科意味着要离开现在的班级和同学,而且文科班都在文科楼,一来二去更没有机会见到天天都期盼能见到的人了。
“让我想一会儿。”她站起来慢慢走回卧室,打开电脑给给苏立留言,“文理分班我不知道选什么,怎么办?好愁人。”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复,宋佳南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瞬间觉得心里空空荡荡的,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才听到滴滴的回音,苏立的回复:“第一选自己喜欢的,第二选适合自己的,第三选自己不会后悔的,第四选将来前途最好的,不就可以了?”
在家长、老师面前勉强装出来的无畏无谓,勉强掩起来的对未来的漫漫恐惧,或破碎,或爆发,在心里搅成一团,却终是因为他的那句话,而有些安定了起来。
拨云见雾般的,未来好像一下子很明了,她心里默默地有了底。
深秋的雨一直绵绵地下了好几日,宋佳南只好坐公车上学,好像一个学校的人都相约坐公车似的,一辆小小的公车里挤的都是穿着同一校服的高中生。
一个学校的自然话就多起来了,站在宋佳南旁边的两个女生聊着聊着就扯到了学校的八卦。一个说:“你知道吗,十二班的那个肖凡又在别的学校找了一个女的,说是那个女的在社会上还有点背景,估计不小的来头。”
“那种男人,太花心了,对了,你知不知道八班的那个苏立好像和秦媛媛在一起了呀。两人很光明正大唉,老师都不管。”
“啊,不会吧,苏立唉,你确定你说的是那个苏立——”
“废话,要不还有谁,听说他们班女生都伤心死了,早知道主动一点说不定就有机会了。”
公车靠站,离学校还有一些距离,街上的人都行色匆匆,打着雨伞,水花和烂泥在车轮下溅起,让人躲闪不及,每个人都在按自己的轨迹前进,没有人注意到路边狼狈不堪的她。
宋佳南木然地撑起伞,慢慢地走向学校,雨点忽然密集地落下来,风也更紧了,在这么鼎沸的世界里,她还是清晰地听到了心底的呜咽声。
不远处,两个人影从反方向向校门口走来,苏立穿着一身西装校服,撑着伞,眉眼之间有淡淡的笑意,而旁边的女孩子,运动服上套了一件藕荷色的棉袄,正在比画着什么,两个人走在一起,却又有些刻意地拉开距离。
再仔细一看,那个女孩子便是那天颁奖仪式上叫醒苏立的女孩子。苏立明朗出尘的眉眼,秦媛媛灿然如花的笑靥,氤氲在蒸腾喧嚣的水汽形成的苍茫的雨雾中,车水马龙的声音在宋佳南脑中被硬生生地切断。远方重归一团柔和的模糊,她忽然什么都不能思考。
好像被欺骗了一样,曾经最甜蜜的糖果变成了让人生不如死的毒药,滑稽小丑在灯火辉煌的舞台上费力地表演,直到眼泪都流出来,却发现没有一个观众。
只是一个人的梦想和精彩,破碎之后是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的悲伤。
宋佳南呆呆地坐在座位上,老师讲课的内容一点都没有听到耳朵里,后面有男生在看武侠小说,她敲敲桌子:“借本来看看。”
男生很是意外,狐疑地看了她半天,掏出一本早已经被翻烂的书:“小心点,别给老师看到。”
《寒鸦劫》里面那个徐辉夜临死之前告诉他负了一生的女人:“阿秀,我这一生,负你极多,此刻我极愿有来生,与你做真心夫妻。或者你不爱听,不过我真的这样想。”连秀人却回答:“我只愿生生世世,不再相见。”
忽然,眼泪不可抑制地流了出来,宋佳南手忙脚乱地找面巾纸擦掉,还装作感冒一样,敛了敛情绪,发现语文老师自顾自地唱着独角戏,更加抑制不住地想哭。
其实并没有什么,可是就是有那么多的情绪需要找一个途径宣泄。
下课之后她仍埋头看书,很是割舍不下,班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