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
易淮礼看着他手里的文件:“要交给他?”
“是啊,急死了,忘记让他签字呢!那头快下班了,再不签又要拖了,我还得赶方案呢。”
“给我吧,我帮你跑腿。”易淮礼上前主动道。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签完记得马上给我。”
“好。”易淮礼接过文件,耸了耸肩。
还是想打扰一下他们的谈话,急切想知道结果。易淮礼见两人站在高过顶的木堆旁边很平静地交谈。易淮礼心中有万分疑惑,迟疑片刻便朝他们走去,他靠近他们,微笑着问道:“你们在聊什么?”
夏夏撇头朝他看过来。易淮礼直接扬了扬手上是龟壳饰品的红绳子。夏夏怔了怔,眉毛蹙起,似有心事。
易淮礼还想多说一句话,不远处有人朝他们喊:“头上,小心!”
三人不约而同地抬头,只见一根根木头七零八落地下坠。也就是刹那间,夏夏毫不犹豫地朝王君曲奔去,推开他。另一边被晾在一旁的易淮礼则是去推了夏夏。结果易淮礼被层层叠叠的木头压在下面,他吃痛地呻吟,额角冒着汗。身为医生的他,当即便知道自己伤到了哪里。
他的肋骨裂了。
夏夏惊慌失措地跑过来,搬开木头,眼泪蓄在眼眶,更咽地说:“曲子,你伤到哪里了?”
“我……嘶。”易淮礼被疼痛打断了。
王君曲面如土色地加入搬木头的阵营,紧跟着一波又一波人赶来帮忙。人们很慌张,很焦灼,易淮礼的目光只注视着从始至终表情凝固的王君曲。易淮礼知道,此时此刻的王君曲伤得比他重得多。
在千钧一发之际,夏夏选择扮演艾萨医生的王君曲,忽略了做王君曲的易淮礼。如此简单明了地明白了夏夏对于王君曲和艾萨医生,她更在乎艾萨医生。
陪伴她多年的王君曲竟不如相处数月的艾萨医生,任谁是王君曲,都可能已经心如死灰了。
当易淮礼身上的木头终于清理完毕,夏夏也便哭了出来:“曲子,你再熬一熬,救护车马上就要来了。艾萨医生,你过来看一看。”夏夏拉扯着王君曲到易淮礼的身边。
王君曲抿着唇,心事重重地看着易淮礼。
“夏夏呀,你别为我哭了,我一点也不……嘶,疼!”王君曲按了一下易淮礼的肚子,易淮礼要说给王君曲听的话硬生生被疼了回去。
王君曲也知道易淮礼的意思。为他哭自是让他有些安慰,只是刚才的那一刀直插心脏,自己早已血流成河了。
易淮礼低声地对王君曲说着应急救护措施,王君曲心不甘情不愿地一一完成。很快,救护车来了,担架把易淮礼抬了进去,夏夏便随着上了救护车。王君曲虽各种难受,也尾随进了救护车。
如易淮礼所知,他确实肋骨裂了,得休息一个月左右。
夏夏睁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一副要哭的样子。易淮礼本想安慰,王君曲忽然冷淡地在夏夏背后说道:“夏夏,当时我们三人同时看到木头掉下来,你为什么救我,而不去救你从小的青梅竹马?”
夏夏背对王君曲,王君曲并不知道夏夏的表情,而正对夏夏的易淮礼清楚地看到夏夏死死地咬住嘴唇,对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歉意,然后泪水决堤。
易淮礼皱了皱眉,责怪王君曲:“别说了。”
“你喜欢上了你的主治医生对吗?”王君曲咬牙切齿地对夏夏说。
夏夏低着头,想强忍着不哭,终究做不到。她也非常瞧不起自己,她只能低声地说:“艾萨医生,对不起,你太像他了……”
“他?易淮礼吗?”王君曲冷冷地看着易淮礼。
“对不起,我知道这是病!当我意识到我开始特别留意你的微信时,我就发现不对了。我不是故意关注你的,实在是你太像他了。对不起。”夏夏捂着脸痛哭,她觉得自己病入膏肓了,因为艾萨医生像易淮礼,她就喜欢上了。这个理由她非常清楚,明明是自欺欺人,她却愿意饮鸩止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