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所有男人都想上她吗?”
他翘起小手指,沿着耳朵顺了一下头发,娇媚一笑,说:“我是好姐妹啊。”
“你还跟男主角请教怎么演戏,他那演技,还没老牛好呢。”
“你烦不烦啊,问东问西的,我还要看剧本呢。”
对待那大肠导演,他却一点要讨好的意思都没有,还一如往常,把心思都用在演戏上。导演不是故意要让他演好多次吗?他提前准备各种演法。
渐渐地,导演为难他时,大家也暗自帮他。有次,要拍群殴他的戏,导演要求效果逼真,但武行大哥们都收着劲儿,不让郝泽宇吃苦头。如果戏拍了很多条还不过,总是有个部门会蹦出意外事件,让导演不得不马上结束。
然而可能就像是郝泽宇的丧精理论,他习惯走背字儿惯了,但凡前面顺利,后边肯定出差错。拍一场动作戏的时候,威亚落地时间计算错误,他直接撞到墙上去,把他放下来时,他已经站不起来了。
我当时宛若丧偶妇女,当场大哭,“他还没结婚呢!可不能丧失性能力啊!”
郝泽宇又痛又笑,说:“不是腰,是腿。”
我止住了哭,“还好是腿,”然而我反应过来,继续大哭,“腿也不行啊!瘸子不能当偶像啊!”
杨制片都骂我黑心,只关心他能不能拍戏。
去医院,说是膝关节损伤,医生说必须要静养。然而他却坚持要回拍摄现场,止血止痛后,让医生打了封闭针。
我疯了,这家伙干嘛啊,要拿五一劳动奖章吗?他说,剧组停拍一天,得损失几十万呢,他可担不起这责任。郝泽宇坐着轮椅回现场时,剧组的人已经要开始撤了。
郝泽宇站起来,单脚跳,说自己还能拍啊。
那大肠导演平时不怎么发脾气,这回却暴怒,几乎要揍郝泽宇了,骂了好多粤语脏话。他说你以为你很厉害吗?剧组没你不行吗?你是要把自己演成残废,一辈子只演这部电影吗?现在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以后怎么拍戏?那大肠导演几乎是押着他回到了医院。
尽管如此,十天后,郝泽宇稍微能下地,还是回去拍戏了,又惹了那大肠导演一顿骂。
尔后,拍郝泽宇的戏时,依然会拍很多条。但我明显地感觉到,以前是折磨,现在是磨戏。那大肠导演看郝泽宇的眼神里,已经会露出些许的赞赏。
郝泽宇感觉自己赢了。但因为没好好养伤,以后,天一下雨,他膝盖就开始疼。
用一个膝盖,换一份尊重,值得吗?郝泽宇说,很值得。
〔七〕
杀青宴,我觉得那大肠导演疯了,他说要亲自下厨,犒劳大家。推出来一看,是烤乳猪,大家吃得很香。
我问导演怎么做的,导演说,我记得跟你说过呀,把猪拿酒泡一夜,然后放进烤箱烤。
是,第一次见面,我被导演用酒浇头,他说过这做法,真有这道菜?我还以为他骗我呢。
导演操着夹生的国语,问我,福子是艺名吗?
我跟他解释,福是满姓。
导演可能喝多了,情绪很饱满,他说好巧啊,我太太也是满族的,她祖母还是个格格呢。
那大肠导演给我讲他和太太的爱情故事。他说年轻时在厨房帮厨,他太太在那家餐厅吃饭,喝多了,非说菜里有虫子,他就出来理论。他太太理论不过,就把酒浇到他头上,俩人就这么认识了。后来发生很多事,俩人竟然拍拖了,一路走到结婚生子。后来他转行去电影公司上班,竟当了导演。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但他太太却去世了。痴情的那大肠导演很遗憾,说没机会报仇了,他也想往他太太身上倒酒。导演又说,第一次见面,我见你,就觉得好像我太太年轻的时候,我当时有点醉,就想,这是不是报仇的机会啊。
我觉得这是导演编出的故事,我不信。他掏出钱包,给我看他跟太太的合影。
除了胖,我跟他太太长得一点都不像。我感受到香港同胞对我们胖子的恶意,敢情胖子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