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离吾宁家不远,虽然家里有司机,但是他习惯坐公交。并不是因为坐公交舒服,而是因为吾宁是个环保主义者,能走路绝不坐车,能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就不坐私家车,尽量少使用一次性消费品···在生活所需的各方面,他都尽量做到低能和环保。好在他是个很佛系的环保主义者,所有的要求都是规范自身,而不是像传道士一样去要求他人。
说起来,吾宁不仅是个环保主义者,还是个野生动物保护主义者。他们学校在进行国际交流或者夏令营时,学生大都为以后留学申请名校,选择去美国和欧洲的高校。而他在一片惊诧中,一个人去了津巴布韦做野生动物保护志愿者。结束回国后,还一直在各大中学和大学做演讲进行宣传和筹款。
庄晓梦有时觉得吾宁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样子像个神经病,虽说有钱人家的小孩生活总是很丰富,但是吾宁在他们同学朋友之间,也算是个异类。然而也是这些奇奇怪怪的坚持,让庄晓梦觉得吾宁抛开他的家世,本身也是一个有想法有追求的大好青年,这些都特别有魅力。
他在站牌下等车,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来,拿起手机查询时,知道前面堵车了,估计还得等一会儿。这时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过来,拉了拉他的手,说:“哥哥,你可以帮我抓下猫吗?”
站牌下面不少人,小孩唯独找到了他,这大概就是小孩子的直觉,本能地感觉到谁更有可能帮助他。
果然,吾宁蹲了下来,“抓什么猫?”
小孩焦急地说:“我看到一只猫,它的腿受伤了,我想帮它包一下,但是它跑了。它跳到了围墙上,我够不到,你可以帮帮我吗?”
吾宁点了点头,跟着小孩往胡同里走了一小段路,果然看到围墙上有一只白猫,后腿看样子是被什么东西咬了,灰灰的白毛上凝着血痂。
吾宁伸手去抓它,结果刚一碰到,猫就跛着腿跳下了围墙。小孩大叫:“它跑了,快追它。”
吾宁看这猫伤挺严重,如果不抓住治疗的话,多半会死掉。他就跟小孩一起追了进去。那猫跛着腿也比人类跑快多了,吾宁追了好半天,终于把它逮住了。逮住后,猫大概也用尽了最后的体力逃跑,在他手里挺温顺。他把猫交给了小孩,还给了小孩一个地址,让他带猫去这个地方治疗。
这是个流浪动物收容所,可以给流浪猫做免费的治疗。他也是这个收容所的志愿者,不仅如此,收容所的医疗站还是他出钱建的,他买的设备和请的医生,免费给流浪动物做治疗和绝育。
吾宁不知道,他在抓墙上的猫时,一双阴沉的眼睛盯上了他,准确地说,盯上了他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
他还蹲着在跟小孩看猫时,身边响起了一个低哑的声音:“哟,这不是那个什么贵族学校的学生嘛。”吾宁身上的制服在这片实在太显眼了。
吾宁抬头对上一张丑陋的刀条脸,细脖子上垂着的金链子差点掉到了他鼻子上。吾宁环视了一下,还有另外两个跟这个刀条脸一伙的,除此之外,这胡同里没有别人了,而这三个人一看就来者不善。他站起来,俯视着刀条脸,问:“你有什么事吗?”
他话刚问完,小孩已经抱着猫,一溜烟跑掉了,这更加证实了吾宁的猜测,小孩就是这片的,肯定知道这不是个什么好人,所以才跑掉了。
“没什么事,就聊聊天,我还从来没在这破地方看到过你们学校的学生呢。”刀条脸明知故问地问:“你来这儿干什么?”
“帮小孩抓流浪猫。”
“嗯,”刀条脸转头对他同伙说:“小兄弟心地很善良,是个好人,你们学着点听见没。”另外两个人戏谑地看着吾宁,刀条脸又转头对他说:“听说读你们学校的都是有钱人,既然你那么心善,不如接济接济我们这些穷人。”
在刀条脸说出这番话之前,吾宁已经想到了,无非就是抢钱。吾宁平静地从书包里摸出自己的钱夹,把里面的身份证和学生证拿出来,连同爱马仕的钱夹一块儿递给了刀条脸。
刀条脸拿过来掂了掂,把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