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孤没想到竟然有一天,他能成为别人眼里的“被欺负者”。
这样说也不对,毕竟眼下他确实是被欺负的那个。
盘起腿,也不急着起身,任孤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安静地当起了吃瓜群众。
精彩!
“爸!不是我,”王先又气又委屈,指着任孤:“是他先——”
王高衷只觉得丢了面子,根本不想听他这个蠢儿子的狡辩:“你闭嘴!”
此时,原先站在鹤南渊身后的一位卷发男人走到王高衷身旁,笑眯眯地对他低声说了几句话。
“混账东西!”王高衷臭骂道,看起来更生气了:“还想恶人先告状,以为没有人看到是不是?明明人家从头到尾都没惹过你!还有你拔了这里的孔雀羽毛?这么手欠怎么不把自己的毛给拔了!”
拔孔雀羽毛这事洗都没办法洗,毕竟罪证还在那女生手上拿着呢,连个藏的地方都没有。
哇哦。
任孤算是看明白了,感情不是没有服务员,而是人家聪明着,知道这群少爷小姐不好惹,直接找老板告状了。
王先涨红了一张脸,也不知道是被他爸说得没面子,还是在生气。
估计二者皆有。
“行了行了,赶紧回家。”王高衷说。
自始至终,他都没多看任孤一眼。
说完,扭头对其他人挤出笑脸:“犬子教导无方让各位见笑了,我待会儿多罚几杯向大家赔罪。邱先生,至于孔雀的事,您觉得怎么处理合适,尽管跟我说。”
他这样一说,这事就算是到这了。
毕竟王高衷的儿子是不是真的在欺负人,根本没多少人在意,在场的都是商场上的老油条,更在乎商业利益,小朋友间的吵闹,跟他们没有关系。
甚至即使王先在这里把任孤打了,这事也没有拔孔雀羽毛性质严重。
因为孔雀的主人也是王高衷想交好的对象之一。
任孤这边,王先几人瞪着他恶狠狠开口:“算你走运。”
说完,两波人就要各自离开。
“孤啊!”
尖叫声划破空气,任孤就感觉一颗炮弹向自己扑了过来,贾虞抱住还蹲在地上的他,“你怎么了,孤!”
嗓门之大,声音之惨烈,引得无数人驻足回眸,甚至是一些在其他包厢吃饭的客人。
任孤:“……”脑瓜嗡嗡疼。
贾虞对王先他们怒目而视,他紧紧抱着任孤,仿佛护崽的老母亲:“你们对我家阿孤做了什么,是不是欺负他了?”
任孤:“……”
他没留心听贾虞说了些什么,只看到原先要走的鹤南渊又回了头,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半晌,他似乎是蹙了蹙眉,脸上闪过一丝不耐,转身对刚才那位卷毛男说了些话。
然后那个卷毛就推着他走了。
走了……
走了!
任孤心里一凉,怎么就走了?他是不是被男人讨厌了?
一脸生无可恋,这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初相遇。
任孤幻想过无数次和鹤南渊的遇见场面,可以是他青春洋溢时,也可以是他西装革履时,甚至是他风情万种时。
都!可!以!
但不能是现在,他穿着29.9买一送一的白T,像个智障一样被贾虞抱在怀里。
大型社死现场。
不知道是贾虞的出场太奇葩,还是他的神情太浮夸,一时间竟然大家都愣住了,没认出声。
贾虞蹭地一下带着任孤站了起来,气势十足:“谁允许你们欺负我家阿孤!道歉!向他道歉!”
任孤注意到,贾虞说完这句话,在场的不少人脸色都变了。
包括王高衷在内。
大概是他们从来没想过,要给任孤道歉吧。
不过道不道歉的,任孤也无所谓了,他的心和灵魂都被鹤南渊带走了。
“王伯伯,您